第十七章
少年手中抓着笼子,他浑身脏兮兮地垮过门槛,草木繁密的院里女人坐在竹椅,少年直接冲进他的怀里。
女人笑得很柔软,她的手轻轻抚着少年的额头,少年赖在女人怀里嗲声嗲气地叫着妈妈。
“大少爷回来了!”
小张渡流逃出母亲的温柔向,屁颠屁颠又逃到门口,见到了那位受众人簇拥青年才俊的大少爷——张亦宸。
“大哥!”张渡流十分喜欢这位同父异母的大哥,他不仅长相出众性格也开朗,更是张家万里挑一的咒法天才。
只可惜他的娘亲去世的很早,他也从来没提过自己的娘亲,张家大少奶奶像是个家族中的禁词,连父亲都不曾提过。不过娘说过,她会像对亲生的一样疼他大哥。
“小流?”张奕宸从人群中挤出,“我有东西送给你!”
只见青年人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小的桃木剑,张渡流接过新奇的挥舞着剑,蛐蛐都被他孤立了,坐了“冷板凳”。
“等小流你长大了,就和哥哥一起除魔卫道!”
张奕宸拉着少年的小手,夕阳西下黄灿灿的余晖,映照着二人洋溢着笑容的脸,余光又在笑声中缓缓淡去。
青年人温柔的面容被定格,在回忆中又逐渐被扭曲,他的脸上不在干净,俊秀的模样荡然无存,瞳孔布满血丝,一脸泥泞的他啃咬着手指。
手指被咬得皮开肉绽,白森森的骨头裸露,他感受不到疼痛依旧啃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青年似是看见了张渡流,他扑上前去掐住张渡流的脖子,沙哑着喃喃自语。
“都是骗子!”
“都去死!!”
张渡流从梦中惊醒,他大口喘着粗气。他又梦见他大哥了,他大哥当初因契魂食煞而发疯,他曾偷偷溜去见过一次,那次他见到六亲不认的张奕宸,而他差点被对方掐死。
他看着自己双手,想着前几日发生的场景,他同他的大哥没什么区别。
张渡流苦笑着,他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七日,只要一闭眼就是恶梦连连。
这次他被妹妹救了,万一他再度发疯……会不会杀掉自己最重要的家人。
还是被张家人捆住手脚,关在暗无天日的牢笼,或者榨干他最后的价值,扔进窑子让他成为人人可肏的婊子。
他抱着头蜷缩成一团,他贪生怕死,又恐惧未来。
“张渡流,家主找你。”零悄无声息地出现,张渡流自嘲他在家族中可真没半点隐私。
大半夜的他跟着零,来到了漆黑一片的老楼,整栋楼里就一间屋子亮着灯,在黑嘛咕咚的夜里格外明显。
推门而入在宽大的书桌前坐着的正是张家家主——张佑生。
而他的身后更是引人注目,是一张覆盖半张墙壁的山水绘卷,画师绘制的万千桃树生机盎然,就像要从画中迸发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着画卷相衬,即使随岁的洗礼让中年人变得垂垂老矣,眼角的皱痕反而成他脸上润色的一笔,男人剑眉星目英俊有质。
他大哥继承了张佑生俊朗的眉眼,同是一个爸生得,他却形似母亲的温柔。
想到大哥,他其实很好奇,被所有人只字不提的大少奶奶究竟是何种人物。
“家族与同源医院有合作,你辅助试验并记录资料。”张佑生不容置疑道。
“在战争里逃兵都不会有好下场,被将军抓回斩首示众,或被敌军抓住折磨至死。”
“去看住他们,必要的时候做一回将军。”
“零会替我督察你。”
张渡流令完命接过一塌牛皮纸包裹的机密文件,他是被零拉扯着走出了屋门。
月光穿过窗,如一盏明灯挂上夜空,清清冷冷的白光,与他略显凉薄的眼眸相得益彰。
“你终于来了,这几天你跑哪去了?”张渡流斜躺在床角,他搂住零的腰,抬眸抿嘴一笑,手摩挲着零的下身。
“去我屋吧。”
他这几天是零也找不到,影也叫不出,除了噩梦就是噩梦,可把他憋坏了,他要好好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