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晃不愿再想下去,喝光了酒,本想叫下人再上,又担心吵醒了虞尘隐,便罢了。收拾了酒壶,自行洗漱完,回到床上抱住哥儿。他的身体一直较常人微凉,喝了那么多补药也没见好,赵晃捉住他手,放到自己胸膛处暖着。
可怜的哥儿,他又能有什么心思。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若没人保护,谁都能欺辱了他去。在这乱世里,恐怕哥儿的心思,无非是想求得一片安宁之地清净生活。
哥儿既然不想现在欢爱,那就罢了,他赵晃虽血气方刚,忍得难受,可战场上受的那么多伤都忍下来了,难道还不能为了心爱之人,忍耐一下自己的欲.火。
赵晃摩擦着虞尘隐冰凉的手,见暖不起来,放到嘴边哈了几口气,终是没忍住吻了几下。
这是为了取暖,大概不算碰吧,赵晃想。
他吻着哥儿的手,像在吻一泓捧不住的泉。
除了吞下,真的能留住吗?
城主府另一处。
马厩里的魏暄未眠。
他望着月亮,圆满的十五夜。
虞弟此刻在干什么,被那赵晃压着干吗?
他可以容忍淇城陷落,虞弟无奈失身。他可以容忍虞弟在别人的身下低喘轻吟。
因为这是他魏暄的过失。他魏暄导致这一切,有何脸面怪虞弟。
可他绝无法忍受虞弟怀上其他人的孩子。若他当真怀孕
魏暄怔住。
他不会让那孩子生下来的。打胎药、落子汤什么都好,若虞弟不喝,他灌也会灌下去。
倘若没能打掉,真生了下来,他也一定会掐死那孩子。
这世上除了他的血脉,虞弟不需要也不能孕育第二个人的骨肉。
虞弟被人弄脏了,没关系,魏暄想,用那人的血液洗洗就好。
可孩子,从虞尘隐的肚子里出来的,只能是他魏暄的孩子。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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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乱世哥儿
第二日落了雨。
虞尘隐打开窗户, 百无聊赖地望着院中的一切。树有树的颜色,雨有雨的声音, 天地间似乎只有这一方小院, 淅淅沥沥、淋淋漓漓,一切都湿透,都润泽, 泛着水光,偷来天色, 乌云垂在天际,雷声不肯罢休。
自然在玩着自然的游戏,而他与众人游散其间,你追我赶, 你躲我藏,你来我往, 循环往复,直到死亡将一切终结。
他伸出手,想去接一捧雨,说不出从何而来的欲望, 他希望能触碰到雨的形状。纵使他知晓不过徒劳无功,但有些事不需要结局。
赵晃按住他手,拉回屋子里:容易着凉。
虞尘隐的手上沾了点雨, 赵晃用拇指去摩挲, 很快就将雨水擦干:本就身体不好,乖,不要碰冷雨。
虞尘隐任他抚摩自己掌心, 微垂着眼睫试探道:将军, 折磨一个人成为野兽, 好像并不能使我快乐。但杀了他这么轻而易举的事,也让我不满足。赵晃,你说我怎样做才好。
赵晃抬起头来,想到昨日场景,道:我们还得在淇城呆一段时日,走之前再杀他罢。
那这段时日呢?
吾没有折辱狠厉之人的爱好,我会让他死前稍微体面些。做你的马奴如何?
赵晃眼里的欣赏很明显,似乎是对同类人的宽容,他大发慈悲,不再迫使魏暄做猪狗。
虞尘隐望向窗外,雨色下的泥土朦胧而仓促:将军,我不想再花太多心思在魏暄身上了。我只想跟将军在一起。便让他做个马奴吧。
魏暄的事情敲定,虞尘隐便明里暗里催促赵晃对邓庶动手。除了私怨,更多的是想支开赵晃。
这日,赵晃去了军营。
虞尘隐终于有了自己的时间与空间,午后,他踱步到马厩,让仆人拿来鞭子便让众人退下。
仆人们面面相觑,不敢让虞尘隐与魏暄独处,万一魏暄挟持或伤到了虞尘隐,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他们下人。
见众人不走,虞尘隐道:等等,将他绑到那根柱子上再离开。
仆人们闻言松了口气,魏暄也不反抗,绑好了仆人们才退下。
虞弟,别来无恙。
这几日魏暄作为马奴,虽需做些粗活,但食宿正常,面容渐有旧日光彩。
虞尘隐不接话,拿起鞭子先抽了两鞭。他向来体弱,力气也不大,抽在魏暄身上疼痛感有限。
虞尘隐又抽了几鞭,才回答:我很好,倒是大哥,我以为你死了,没成想还活着。
魏暄贪恋地望着虞尘隐:虞弟,你没事就好。
虞尘隐冷笑:我自然没事,不过要从你魏家转手到赵家,换个地方住罢了。就跟我娘一样,世道乱了三四拨,死了一批又一批,我娘仍然活得好好的。如今我步娘亲后尘,也挺好,不是么。
你怨我。
大哥想多了,只是大哥还记得匡盛吗?曾今你为刀俎他为鱼肉,你不肯放过他。如今大哥沦落到如此地步,焉知不是因果轮回、循环报应。
虞弟今日来,就是为了那匡盛伸冤?
是又如何。
魏暄微扬下颔:虞弟,我从不后悔逼死匡盛,只后悔没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才会让他在你心里留下痕迹。
到了今日,你仍然如此么,大哥,你知不知道弄死你是件极容易的事。
魏暄笑:倘若你要我死,就不必玩那么多花样救下我。
虞尘隐扔下鞭子:跟你无话可说。转身欲走。
谁知魏暄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他几步上前抱住虞尘隐,将他强硬搂进怀中,跟野兽似的按住他后脑,嘴贴上去,先吻了个遍。
魏暄压住他挣扎的手,不让他退也不准他逃,吻舔他的眉眼他的鼻尖,随即堵住他欲喊的嘴。
虞弟的唇瓣是蜜糖做的,口腔是春花染的,魏暄摘一朵花,拿到手里了指尖不肯放过,碾花蕊舔花瓣,最后囫囵吞下,感觉还没尝到味,不肯离开春花地。
虞尘隐喘不过气来,使劲挣扎,魏暄仍不肯放开他。
直到他窒息得停止了推拒,魏暄才大发慈悲离开他的面颊。
虞尘隐急急喘起气来,胸腔起伏,浑身软成水。
魏暄爱怜地将他凌乱的发丝抚到耳后:若虞弟与我无话可讲,我便只能一直亲下去。
虞尘隐抬起手,一巴掌扇过去,可惜他此时浑身乏力绵软,手打到魏暄脸上,跟爱抚无甚差别。
魏暄捉住他手,放到唇边
你混蛋。虞尘隐急喘着气骂,没什么力气,骂得也跟调情似的。
我混蛋,大哥本就是混蛋。虞弟,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那天你站在马厩前,望着我,只那一眼,我真想吞了你。我多想把你叫你疼叫你恨,叫你知道,你是大哥的,是我的,虞弟。
魏暄掐住他下颔:赵晃也这么碰你吗,你是不是被弄透了,嗯?
你有没有怀孕,肚子里是不是装着赵家的野种。说啊。
虞尘隐冷笑:我救了你,你却如此践踏我。魏暄,你应该作为一条死狗被砍了头颅。而不是摆弄着你的躯干,在这里欺辱我。
欺辱?我倒想欺辱你,践踏你,叫你活成贱奴。谁叫你心太硬,身太软,非要求个心性。
我求什么了?虞尘隐大笑,我能求什么。我不该反抗吗?你要碰我我就该妥协?还是你要我欣喜自豪于你对我有欲望。真正卑贱的是你,下流无耻,装腔作势,魏暄,你厉害个什么劲儿啊。淇城沦陷,死了那么多人,你怎么不去死,还要苟活于世间,还要叫嚣着干我。魏暄
要点脸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