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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大阏氏将他快要戳到那人鼻尖上的手拦下来。

“弟弟不要心急,下人的信口胡言,哪里能全信的。咱们只不过是问问话,齐心将这幕后主使给找出来罢了。”

却已经拦不住殿中窃窃私语,一浪接着一浪。

小阏氏愤愤地将他的手一甩,也顾不上将两宫不和公之于众了,却也没有话可驳。

有对方险些将赫连姗送进宗正寺的大义灭亲在先,他再如何辩驳,都显得护短,反叫人起疑。

倒是赫连姝,这会儿已经从目睹大可汗暴死的悲伤中清醒过来,她拉过崔冉的手,搀他起身,且低声道了一句“小心”,才牵着他,从容不迫地走到殿前。

“你这话,敢确准吗?”她盯着地上跪着的人问。

她脾气冷酷,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威名,是北凉上下都知道的,此刻板着脸往跟前一站,身上颇有杀气,令那管事忍不住瑟瑟发抖。

“奴婢,奴婢没有说谎呀。”她说着,竟扭头去看赫连姗。

被大阏氏一句话给喝了回来。

“你是否说谎,其中又有没有隐情,有本宫和诸位大臣在,自然会公平决断。你只管如实说来,不许欺瞒。”

她肩头发着抖,俯首道:“是,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实情就是如此。”

崔冉的目光在这几人之间扫视了一趟,就大抵明白了此间关窍。

为什么他们在小巷里说话,耽搁了那么些时候,一早就该进了宫的运送金雕的队伍,却仍能与他们在半途上相遇。

为什么赫连姗说要亲自接应,却又借故离开。

为什么好端端的走着路,那名小宫女会不长眼睛似的偏撞到他身上。

没有什么意外,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直冲着他们来的。事情里的每一环,都是为了将毒杀大可汗的罪名安到他们的头上。

是他们大意,落入圈套了。

赫连姝是个直脾气,当即就怒骂那管事:“混账东西,分明是你手底下的人没长眼睛,冲撞了本王,为了赔礼讨好,才将那破鸟拿出来让本王观赏,本王是好意,领你们一个情面。没想到却在这里血口喷人,颠倒黑白。”

说着,手就习惯性地往腰上按。

那是她平日里佩刀的地方,寒光过处,人人畏惧,崔冉亲眼看着她杀人也不是一两回了。然而因为进宫不可持械的规矩,此刻却摸了个空。

她气越发不顺,也无可奈何,只抬脚向那管事踢去。

那人三魂都吓掉了两魂半,一个劲儿地往前爬,抱住大阏氏的衣摆,不要命似的喊:“求大阏氏救救奴婢。”

大阏氏轻踢了两下,也没能甩开她,脸色便十分的不好看,只强忍着。

“大可汗尸骨未寒,成何体统。”他冷脸道,面向赫连姝,“老三,本宫身为嫡父,往日里不曾责你,但你在你母亲尸身跟前,是否应当稍加克制?”

赫连姝嘴角绷得极紧,到底不得不低头,“女儿失态,请父亲责罚。”

对面这才长叹一声,“本宫哪里想责罚你,但兹事体大,不敢不谨慎。”

崔冉望着那张雍容华贵的脸,心底忽地觉得十分荒唐。

正像他先前猜想的那样,大可汗偏宠赫连姝,从要她去城北练兵一事起,就初露端倪,当时恐怕已经引来赫连姗的戒心。

其后,她与他一起为陈茵所骗,设法替陈国的皇太女脱罪,按理说应当大大地触了逆鳞,只该受罚,大可汗却反而将出征的一应准备事务,都交给了她经手。明面上的说法是将功补过,实际却是给予了极大的机会历练。其实际职权,位同东宫。

那时候,连他一个局外人,从她的只言片语中都有所察觉,赫连姗和大阏氏身为局中逐鹿者,想必就更看得明白。

再往后,又是将她任命为出征西齐的元帅,而让赫连姗领兵在后支援。这里面,大可汗动的是什么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

除了她粗枝大叶,一心只管军务,旁人想必都看清了局势。

赫连姗与大阏氏心里不平,有所动作,是他能够想到的。

但他总以为,不会是今日。

再给他一万次机会他也想不到,他们父女竟会在大可汗的寿宴上,亲手弑君,栽赃嫁祸。

他望着那张仿佛写满痛心的脸,几乎苦笑出声来。

赫连姝还同他说,让他不要胡乱猜忌她的姐妹,她们北凉人行事磊落,没有陈国人那么多勾心斗角的祸事。

走到今天,反倒是她们的凶狠无情,他学不来。

“老三,”大阏氏缓和了声音道,“本宫并不相信是你做的。但既然这管事的证言如此,为公正计,还是要将你送进宗正寺按例询问,假如果然无事,过几日也便出来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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