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其实就想吓唬吓唬王永光,倒也没有想大搞文字狱的意思,所以便笑了笑说道:“起来坐好!朕不过问问爱卿而已,爱卿何必如此。”
王永光只得坐好,并在心里暗想:“以后绝不再随便跟一些看上去很忠厚的人说体己话,陛下明显在我们文臣里也有眼线!”
“你们是被选出来在品性和能为上,皆得到京城四品以上文武官员认可的,朕现在就问问,你们若为政事堂、内阁、枢密院这三地方的大臣,会如何做事,当进谏君王哪些实务?”
众臣皆没敢随意发言。
明明在暗中监视自己这些大臣,又不因言降罪,还堂而皇之的讨论起大臣的私下之言来,皇帝陛下到底知不知道此刻自己这些人被吓成了什么样?现在又要自己这些人谈会在升官后进谏君王哪些实务。
李标只好先站了起来,且心道:“既然陛下的态度捉摸不透不琢磨了,先老老实实的把心里话说出来,反正罪不罪的,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只求问心无愧。”
朱由校听后点首。
不过,从实质上来说,党争是不可能避免的,因为实质上就是利益的争夺。
“照爱卿的意思,文武官员们是应该都团结一致,对付朕?”
李标听后也同王永光一样,脸色煞白:“陛下,臣,臣不是这个意思啊,臣的意思是,吾等皆当以诚事君,为君王了却天下事,而非为一己之私!请陛下明鉴!”
朱由校笑着回道。
刚才不是实际的?
这个时代的士大夫所受的教育更多的是教他们如何修身养性,而不是政治理论。
尤其是,李标还是清流出身,从中进士以来,就一直在京城当官,而且在利益诉求的争取上也没那么大,所以也就没有参与历次争斗,如今皇帝让他说些实际的政治目标,他也就答不出来。
朱由校则因此看向了刘鸿训:“刘爱卿,你且说说。”
盖因地方涉及百姓之庶务皆由胥吏把控,而朝廷政令也靠胥吏推行,有奸滑之胥吏甚至能控制官员,陛下虽设西厂、虽开医馆设医官、虽在各地设东厂反贪司,但到底未彻底根绝胥吏之害!”
他虽也是翰林出身,但和李标不同的是,他不是只把目光聚焦在朝堂上,在泰昌年间,他还是翰林编修时,就在出使朝鲜回京的路上,收容难民同行,了解民情,大有为将来治国理政做准备的打算。
“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