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兄意下如何?”见二人盛情难却,温玠颔首,欣然加入这场比试。
戌时,夜幕低垂,周杨与二人道:“即为比试,应有先后之分,方能显公平。不如我三人抓阄,依序而行,如何?”
温玠、唐允皆赞同周杨之议,于是折柳枝,以长短定先后。
唐允得先机,周杨居中,温玠垫后。
唐允得此结果,笑道:“二位谦让,唐某先行一步。”
唐允取木炭置于风口,点燃后潜入太守府,伺机而动。
不久,风起,木炭燃尽,烟雾随风飘入府内。唐允见时机成熟,自暗处现身,对守护夜明珠的侍卫道:“府中失火,刻不容缓。我奉太守之命,特来调遣尔等前去灭火。”
“太守大人有令,不见其令牌,任何人不得擅离职守。火灾之事,自有专人处置,我等无需过问。” 侍卫不为所动,唐允无奈,只得悄然退去。未几,木炭化为灰烬,烟雾亦随之消散。
见唐允无功而返,周杨上前安慰到:“贤弟勿需恼怒,且看为兄将夜明珠与你取来。”
“静待周兄佳音。”唐允拱手,目送周杨步入太守府。
周杨入府后,并未急于下手,而是换上府中仆役装束,直奔太守王捱书房,巧妙窃得其令牌。
手持太守令牌而来,守卫自然不敢阻挠,周杨顺利潜入藏珠之所。
只见,夜明珠静静置于书架之上,珠光宝气,璀璨夺目。周杨小心翼翼将夜明珠收入怀中,正欲离去,只见屋内因珠光消失而陷入一片昏暗。
守卫察觉异样,推门而入,质问周杨。周杨镇定自若:“明珠蒙尘,特来擦拭,故而屋内一时无光,无意惊扰各位。”见此计亦未能奏效,周杨只得含恨离去。
唐允、周杨相继失手,温玠沉思片刻,开口道:“周兄,可否将方才所持令牌借与在下?”
周杨将令牌递予温玠,好奇问道:“不知温兄有何高招?”周杨亦心生好奇,侧耳细听。
“请二位稍候片刻,温某尚有一事需準备。”温玠说道。
“温兄请便。”
温玠捕捉了十余只萤火虫,将其置放于褡裢之中,随后返回。
唐允见状,疑惑道:“温兄莫非是想以萤火之光替代夜明珠?”
“正是此意。”温玠语竟,携令牌踏入太守府,以萤火之光与夜明珠互换,随后归还令牌,从容走出府邸,与唐允、周杨相会。
翌日,温玠手捧夜明珠,前往城中当铺,换得千贯铜钱,慷慨散于长街,任凭百姓拾取。随后,与唐允、周杨二人步入酒楼,共饮美酒。
唐允举杯敬酒:“以温兄之才,何不投身仕途?”
“官场如海,初心易逝。”温玠感慨道。
“听温兄此言,莫非曾涉足朝堂?”周杨好奇追问。
“不瞒二位,温某确实曾于朝堂之上,叩拜圣颜。”
听闻温玠回答,唐允笑道:“温兄醉矣,周兄不必当真,你我共饮为乐。”
周杨亦将温玠的话当作酒后戏言,举杯邀约二人畅饮。
觥筹交错,酒意渐浓,唐允道:“不知温兄今栖何方?我藏数卷孤本,愿送与君,以酬今日之宴。”
“温某初至随州,尚无定居,恐难领受唐兄盛情。”
唐允闻言,即邀曰:“既如此,温兄何不暂居吾庐,若得常聆教诲,实为吾之幸也。”
“承蒙唐兄厚谊,温某不胜感激。”
唐允归家,酒意袭人,倒头便睡,全然忘却赠书之事。
温玠此刻心绪万千,难以入眠,悄然推门而出,漫步于竹舍之外。回望往事,孤身赴洛阳应试,舞弊险境得萧疏韵、韩玉凝相助脱困。如今又因萧疏韵之故遭贬谪,不禁感慨因果轮回。
温玠倚桥而立,轻声叹息。忽见一老者,衣着朴素,悄然而至,竟将己履掷于桥下,转身对温玠道:“为我取履!”
温玠愕然,世间竟有此等无礼之人,然念其年迈,不予计较,走下桥去,为其拾履。
岂料老者伸足而言:“为我穿之。”温玠既已为其取履,亦不计较此等琐事,俯身为之穿好。老者穿履后,未置一词,径自离去。
温玠目送老者远去,约行百米,老者忽折返,道:“孺子可教也。明日子时,于此相会。”温玠应诺。
翌日,唐允醒来,温玠将昨夜奇遇告知,询问是否识得那位老者,唐允摇头称不知。
戌时,唐允邀请周杨至竹舍,三人共研古籍,交流心得。周杨离去后,温玠见已过子时,急忙赶往石桥。
抵达石桥,老者已在等候,面带怒色:“何故让长者久候?明日子时再来。”温玠见老者不悦,只得黯然离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