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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架上。”他靠在沙发里,看着不远处的人,灯光将他周身晕染上一层极具欺骗性的温暖感,有那麽一瞬间,将他双目都钳制住了,看的神思发烫。
季司宴看着许听尧喝完药,见他脸色好了许多,擡手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许听尧朝书架下面示意了一下,“那个棕色的箱子里装的是者林奕的东西,当时收了本想给你,一直没找到机会,你拿回去吧。”
季司宴听到他的话,扭头看到那个棕色的箱子,一愣,不明白许听尧此时为什麽突然这麽做,毕竟连他自己都不能保证思绪捋到现在这种情况下,能平静的对待许听尧提起林奕的种种。
他没说话,走到收纳箱旁,弯腰打开看了一眼,里面都是林奕平时用的东西,水杯耳机什麽的,还有一些文件和书本。
“看到那份文件了吗?”身后,许听尧的声音平静传来。
季司宴看到紧贴着收纳箱有个文件袋,不知道是不是许听尧有意让他看到,袋子是开的,里面露出几张A4纸。
“这是什麽?”他拽出来看了一眼。
第二十八章
许听尧心中略略起伏着,“还记得那天在林奕家碰面的时候,我手里拿的那份文件吗?”
季司宴脑海中闪过某个画面,“记得,怎麽了?”
许听尧刚刚脑海里的拉锯战搞得心力交瘁,干脆把心一横,做好了迎接山海倾倒,“那份文件,是林奕背着我跟一个导演签的合同,虽然最后扣的是公司的公章,但章是假的,这也是为什麽,这个文件没有在公司,而是在林奕家里的原因。”
季司宴眼角敛了敛,两人目光似在冬夜中对峙,交织出一种清冷的危险。
“许听尧,你到底要说什麽,就直说吧,不用铺垫这麽多。”他的声音仿佛一瞬把窗外阴雨连绵拽进来了,沉暗的要命。
许听尧却有豁出去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的意思,“我不了解林奕,也不相信巧合,所以从我发现第一份合同作假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他了,只是他的资料消失的很干净,仿佛一死就抹去所有了。”
季司宴眼里翻涌的情绪隐约有了火气。
“季司宴,我承认我不喜欢林奕这个人,但我希望你理智一点儿,不要认为我说这些是单纯的为了抹黑林奕,”许听尧先发制人,“你跟他认识多久,又了解他多少,他为什麽会选择自杀?”
季司宴感觉来的路上做的心里建设颇有成效,至少听到许听尧的话,他没有撕破脸,甚至开口平静的有些失魂,“为什麽?”
“我不知道,我并不觉得他所作所为的那些事败露后能将他逼上死路,他是方北的艺人,就算公司知道了,也只会想办法压下来,然后选择跟他解约,并不会遭受外界传言的逼迫。”
许听尧说不知道,季司宴却隐约猜到答案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林奕死后,所有线索指向的都是许听尧,就像那次杀手的事,就像那个视频,那段监控画面,最后的承受者都是许听尧。
季司宴脑海中闪过一个荒谬的结论,所以,如果他猜到的是真的,林奕是以性命为代价,用自己的死来设计许听尧?
可能吗?
那天之后,季司宴搬着林奕的东西回家了,他跟许听尧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这场“剖析”林奕的对话而恶化,当然也没有因此好转,两人又像以前一样,各自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没了交集。
他独自一人的时候,也深究过许听尧的话,但终究是倾向不可能的,可又觉得许听尧没必要用这种低级的方式去陷害林奕。
经过夜以继日的思考,矛与盾相互攻击数天,季司宴在信与不信之间选择了把头埋进沙子里,不理会。
大约过了有快一个月的时间,季司宴收到了朋友来电,是他儿时的玩伴简跃。
季司宴跟简跃从幼儿园到高中,一直是同学,大学时两人去了不同的国家,而且后者毕业后也一直没有回国,没想到突然回来了。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準备兴师问罪,“喂,你小子回来竟然不告诉我?”
“我今天下午才刚回来,谁都没联系呢,第一个联系你,够不够意思?”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带着些许老朋友未见的激动。
季司宴啧了啧嘴,“够,你不就是想让老子给你接风吗,明天晚上金泽大厦,我给你接风,待会儿我给君皓他们也打个电话,够意思了吧!”
“我就知道哥们儿以前没白对你好,”电话里简跃像是在拍胸脯子,“你就说,以前除了许听尧,是不是我对你最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