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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铅华的脸颊蹭了蹭徐雪垂的柔软头发,坦然道:“没事,我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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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明晃,室内的温度和外界的温度有很大的差距,让人不禁産生绵绵的睡意。
副首领沉默良久,之后把纸张塞进离对方心髒最近的位置,“大人,您觉得他可信吗?”
任平朝感觉太阳穴隐隐作痛,冷笑一声,“你现在讨论他可不可信也没用了,毕竟协约已经成效。”
任平朝站起身,另外一只手麻利地抽出协约,然后一张薄薄的纸就这样果断地被丢弃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
火势越来越大,纸张的完整性不可受控制,随后化为灰烬。
他冷眼相待,以蔑视的姿态,兴致平平道:“徐雪垂是我的人,由不得旁人随意议论。”
副首领惭愧地低下了头,眼眶被火辣辣的灯光熏得微微湿润,“是。”
任平朝收拾好外露的情绪,恢複往常的冷漠神态。
他清了清嗓子,说:“这个协议当成闹着玩的就好,反正徐雪垂有需要我们就全力出手帮助,千万不要向他提条件。”
副首领不爽地皱起了眉头,就连声音也能听得出愤怒,“到头来我们得到了什麽?”
任平朝脸色很难看,同样感到不悦。
“我们哪次跟别人合作没有衡权弊利,就这一次让我随心所欲些,怎麽了?”
副首领身子板的很直,单单论气势,一点也不输给任平朝。
他握紧了拳头,“您之前跟我们说规矩是死的,谁也不能打破规矩,没想到第一个打破制度的人竟然是制定制度的本人。”
任平朝不甘放低强硬的态度,“那又如何,我就是这般蛮横无理。”
副首领表情透露出急切,恳求的说道:“我求您不要这样任性。”
此时此刻,任平朝像是在看一场旁人单方面演出的喜剧,完全把尽心尽力的下属当个随时可弃的乐子来看。
“我平时是不是对你太温柔了,竟然敢多次质疑我。”
“副首领的位置你坐久了,应该会觉得无趣吧。”
副首领跪倒在冰冷的地板,动作尤为虔诚,拼命摇摇头,惶恐之情占据了整个面容。
干燥的地板被滚烫的眼泪浸湿。
任平朝没看见似的,眼睛望着明月,平静地宣告着他的命运终结。
“没事,我换一个人,你就安心回家陪你娘好了,再也不用担心白发送黑发。”
副首领咬紧了唇,唇最终慢慢溢出血,说话的力度特别特别的用力。
“在组织里,没有人能比得上我对您的忠心。”
“我只是反驳了您几句,您便把我抛弃,全天下没有比您更绝情的人了。”
别人的悲伤是任平朝的兴奋剂。
任平朝双脚踩着他的十指,虽然其中没有注入力量,但是有一种下一秒会把骨头踩断的感觉。
他看到对方哭得心撕裂肺,笑容逐渐扩大,不由得感叹道:
“是啊,你只是跟我叫板了几句而已,我就要把你置于死地,的确过于狠心。”
“但是谁让你踩到我雷点呢?”
副首领憋回了新的泪珠,断断续续的言语在心中咀嚼过了几十次才吐露:“我答应您,我再也不议论徐雪垂,能不能别赶我走?”
这麽完美的说辞,这麽苦的眼泪,若是旁人听到内心总会动摇几分。
但是任平朝恰恰不吃这一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像你说的一样,我亲自建立的组织也太没规矩了吧?”
副首领一瞬间哑口无言,膝盖和脚趾长出痛意。
任平朝想到了些什麽,马上改变了主意,话锋一转,“你要是想得到我的重任,你得证明给我看你的诚心。”
副首领眼见情况转变,张了张嘴,急促说道:“你要我做什麽我都可以。”
【我们等下偷偷溜走…】
任平朝小声地说出自己的要求之后,副首领顿时哑口无言。
他缄默片刻,清澈的眼睛透露出淡薄的寒意,“你让我去青楼当男妓,这和杀了我有什麽区别。”
任平朝不知以何种心情笑了笑,轻描淡写地概括了恶毒想法:“这两者还是有些差异的,你去青楼起码能掌控自己的生死。”
眼泪流完了,心也碎了。
副首领身子挺得板直站起来,“我不要这样受侮辱地活着。”
“好吧,那你说你要怎麽个活法。”任平朝内心波澜不惊,平静地与他直直对视。
副首领顿了顿,斩钉截铁道:“我想留在你的身边,然后坦坦蕩蕩地活下去。”
对方那点小心思一览无余,但任平朝还是不为动摇,继续说:“你要是做了青楼的头牌,我天天去看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