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如今特意改姓的白浦也再不来找曹萧二人的麻烦了。
因为什麽呢?
因为承诚待府内每个弟兄都极好,把隶州城乃至北境有名的风尘女子都寻了个遍。
白浦手上也能分得哪哪儿馆的“头牌”,自然没精力去多管閑事。
他过去在李氏那麽多年,就算热衷于惹是生非,也得被李氏族规“束缚”着,可真是“受委屈”了!
承氏后院有间偌大的书房,当初迁府后再没人用过,萧秋曹越寻得时机,把此处一顿打扫,相互伴读。
曹越那一沓书当真厚重,萧秋这性子是看不下去一点儿。
所以面上说着“相互”,也多是曹越埋头苦读,萧秋扶案酣眠。
待萧秋睡得个腰酸背痛,爬起来打着哈欠伸懒腰,曹越就默默合上书卷,陪着她去院子里射箭,以备来年“世家大会”。
到时又成了萧秋瞄靶、放箭、瞄靶、放箭——曹越两眼一闭,倚树酣睡。
当真是默契十足!
-
日升月落,在承府的日子就这麽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已过立秋。
入秋,却不见光景变化。
萧秋有閑时神思飘游,会莫名想到,这些前来承府“听学”的世家子弟知分寸,干什麽龌龊之事也知去外头,府内喝酒也知在“瑶台轩”,而离书房远些,给他们俩正经人留些惬意。
不错。
可世事不经夸啊,她才欣慰没几日,承府内就蕩起连连怪叫,毫不避讳地将这等声响传入后院书房。
萧秋曹越如今也非孩童,当然知晓这动静是什麽意味。
但一声尖锐之鸣声震耳,足以将趴在案上的萧秋惊醒!
而后周遭吵闹中的无序还带有些“韵律”,扰得她是再也睡不去。
她积攒着一肚子的火,想宣洩,却对上身旁曹越的视线。
二人面面相觑,明显,他也早就读不进去了。
“我……我去找人说理去……”曹越磕巴道。
“……”萧秋微微眯眼,死死盯着他!
“本公子不是那种人啊喂!”曹越委屈道。
“嗯,还没入夜……”萧秋随意一揉自己扶案压出印子的脸颊,再看庭院外映射而入之明光,果真还是白日,曹相允才会忍不住撒泼打滚,而不是在她面前可怜兮兮……
她自以为对曹越习性了如指掌。
“我说,我去说理,你在这儿等我……”曹越见睡得迷糊的萧秋不理他,又道。
“不行,我陪你去。”萧秋起身,好像终于睁得开眼,一本正经道,“要没有我盯着,承砚白也能靠这个败坏你的名声……浪蕩、短促…什麽都说得出来!”
“萧禾清,你老实说,那地下密室里,是不是藏这种书了!”曹越一时接不住萧秋一大通话,被她说得都快羞了脸。
“我不承认,你也拿我没辙……”萧秋否认道。
二人誓要还书房一安宁,齐步推门而出那一刻,却一切归静。
如此看来,当真是点个香的功夫……
就已经结束了。
真为这无分寸更不知廉耻的弟子汗颜。
九牛二虎无缚鸡之力
连日以来,这些前来“听学”的世家子弟玩得起兴,玩得忘了情,在外头玩腻了,就什麽人都带回府中,日日吵闹不堪,扰得萧秋曹越要麽打不了盹,要麽看不进书,要麽惊得箭矢劈了叉——险些飞到九霄云外去……
他们虽然快,却“胜”在人多。
终于这日,萧秋再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她猛地拍案而起,怒道:“不知廉耻!不知廉耻啊!!“
这一掌下来,被她枕着睡了一个时辰的书案为之一颤。
窗牖外,院中古树竟也洋洋洒洒落下些干瘪的枯叶。
“我们不去管承砚白……不然,我们去外头寻个新住处好了。”曹越道。
“啊,还要我自己掏银子!到底是承氏邀请我来的,是他们一误再误!”萧秋不乐意,思量片刻后,又道,“……我想到了!”
曹越疑惑:“什麽?”
萧秋很为自己一闪灵光之点子欣喜,得意的同时,又有些狡黠笑道:“承氏我们管不了,自然有人来管……”
他们这些弟子如今出不去的隶州……
多的是有人想进来。
“曹相允,到那一天,你别着急出现就好。”
-
信件是孟秋时节送去的,御剑驿差驮着大小包袱前往京城,怎麽说一旬内也能收得答複。
但萧秋这封信可不是寄给一般人的。
她深知对方做事总要找个好听的理由,不得已再等等人家。
大不了熬到那日,她多“关照”些。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