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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让他先回食肆。”
而此时的身下人眸色旖旎,双臂向后勉强撑起绵软上身。他醉意微醺地仰起头,盯着眼前因说话而上下起伏的喉结。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可乌鸫仍杵在屏风那侧的外间。
“还有事?”颜端的语气带了些不易觉察的紧张。
“公子,阿禾喝醉了,我将他带至东厢房?”
外间人请示了“重要”事项。但他的东家此刻正自顾不暇。
不祥应验。
……不祥应验。身下人柔滑的手臂开始游移,一路而上,慢慢攀住自己脖颈……
喉结被猛地含住的一瞬,颜端整个人僵住了。
痛……也算不上是痛,耳中嗡鸣,眼前七彩光圈闪了几闪,周身像被一张密实的细网裹住,感知力瞬间抽空。
等他反应过来时,只觉身下人如藤蔓,滑蹭着,圈住自己腰间束带,而后渐渐收紧,倒挂着缠缚上来……
“……公子?”外间之人半日没得到回应,探长耳朵,又重複了遍他的要事,“阿禾,我带到东厢房了?”
腰间束带之下,似已有待发之势。
带到东厢房?就算带去东海龙宫,颜端此时也不敢吭半声!
颜端迷醉地仰起头,艰难地撤出一只手臂,仔细护住怀中人肩颈,将人抱紧,而后猛然直起身,带着人直直跪坐在那。
床帐半掩,两人叠坐相拥,一时说不出的燥热。
“公子?”屏风那侧不依不饶。
猛然换了姿势,那被含住的喉结才得以滑出,在怀中人的呼吸间,脖颈湿凉一片。
终于可以喘口气。颜端紧握拳头,压抑着调整气息,初夏的闷热空气灌注胸肺,胸腔跟着剧烈起伏。
因挨得近,床帐上那怀中人剪影,也跟着同频涨落。
良久。
“……好。去吧。”颜端发了话。
脚步声终于再次想起,随着关门声,消失在庭院。
外部“危机”解除。
颜端将人重新放于枕上。
热浪漫过头顶,他觉得整个人要溺毙于无际的温柔中。
“……阿端,阿端!”
随着耳边呢喃声越发急促,颜端回应的动作,也比方才更加用力、更加忘乎所以。
他尽情吻着对方,也纵容着对方在自己身上来回探索。
唇吻攻城略地,占领额头、鼻梁、双唇、脖颈,正要一路而下时,身下人透过薄薄的中衣,摸到颜端胸膛那条凸起的疤痕。
两人同时一抖,如遭雷击般登时愣在那里。
天色暗下来,晚风吹过窗外玉兰树枝,传出阵阵萧瑟之声。
一种苦涩、带着血腥味的哀伤情绪,在二人之间越缠越浓。
这一夜,二人没再说过一句话。
这一夜,墨同尘抱着他的阿端,哭了又哭。
后来的温存,化成了满含怜惜的拥抱与爱抚。
听着彼此的心跳,颜端却觉得,从未离一个人如此近。
*
颜端夜不归宿,虽非第一次,但也算得上奇事。
尤其是在斑鸠有事等着彙报,他还是选择了在墨公子那里待上一晚,这就很值得深究。
当颜端顶着喉结处的那片红痕、回到食肆时,几个年纪稍长已懂人事的小厮,立马明白是怎麽回事。
几个小厮面面相觑。向来齐整守序、眼睛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东家,今日怎麽,怎麽还带出幌子了呢!
待颜端上了二楼,一小厮悄声道:“我可是听说了,昨晚墨公子哭喊了大半夜!东家……嗯,还是很猛的!”
并默默竖起大拇指。
阁间中的颜端此时正站在衣镜前,今日之自己与昨日之自己,似乎并无差别,但有些地方似乎又慢慢起了变化。
这片吻痕如将军凯旋带回的战利品,气派又招摇。颜端,擡手摸了摸。
他喜欢。
颜端正要叫昨日那小厮来回话,却听传报说熙之先生小厮来了:传话称熙之先生有些事务要处理,先行回京,过些时日还会回来。他离开的这些日,小食供应一应如常,还请颜公子多多费心。
昨日长桥帐中还叙话閑聊,也不见像要离开淇州的样子。颜端怀疑出了什麽事,还是大事。
而斑鸠带来的消息,更加印证了他这个结论。
昨天日暮时分,庄侯爷,也进京了。
第 48 章
都说权力中心风光无两,那也是危机四伏之地,向来刀光剑影。
庄府老侯爷爵位不算高,但人缘好,加上从不置喙朝野事情,多为宗亲敬重。每每有皇子想在朝中乘风起势,皆想着百般拉拢示好。因为争取了老侯爷,就相当于向世人宣告,自己已赢得宗亲与清贵的重要筹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