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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将人送到床上,就算完成任务。怀中人却并没打算放过他,唇吻转眼就侵略到脖颈:“……阿端,阿端……”
此时,这位阿端的酒劲也兀地窜上来,正脸颊发烫、蹙眉忍耐着。
不盈一握的腰肢控在身侧,自己却像一名束手束脚的俘虏,被困在他的世界,近身感受着对方无限的渴望与欲念。
此刻的怀中人,酒醉情迷。他行为举止失态无可厚非,更情有可原。自己,自己如何能趁人之危?
一时欢愉,最是简单。欢愉之后呢?出弓没有回头箭。万一等清醒后,对方若是后悔又该如何?
“……阿端,我想要……阿端”
对方身上的清甜气息,已足以让颜端沉溺,加上这柔喘在耳畔的喃喃细语,向来自持守序的颜端,慌了神,迷了意。
怀中人,值得他所有的爱重和珍惜。
他当然想要他。
但不是现在。
对方只是醉了,醉话当不得真。
可耳边蛊惑,仍在继续:“阿端……也是,对不对……”
酒劲翻涌上来,足以沉溺一切世俗条框。但沖破一切的是酒意,还是情意,就不得而之了。
颜端一把扯开自己亲设的防线。天下柳下惠,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无碍。今日趁人之危一次,放纵一次,又如何?
此时的墨同尘,需要此时的颜端。
他将仍在自己颈侧吻蹭之人,强行按在枕上,癡醉地看着这个软糯迷离的小花苞。俯身下去,占领主动攻势。
湿热花苞颤抖着,带着微醺的酒香,让眼前的蜂蝶顿时乱了章法。
沉重呼吸覆上去。花瓣柔软温润,如梦一般,轻轻掠过颜端坚毅的唇角。
他吻上去,满怀虔诚。又带着贪婪,将每一分唇吻弧度,悉数巡行,并逐一刻上属于自己的印记。这只是开场,当他探寻、勾勒出梦的边界,而后划“疆”而治,在自己的领土,由浅而深、慢慢耕耘起来。
花苞得到感应信号,唇瓣轻啓,汩汩热浪交织,彼此缠绕,彼此回应。
舌尖不经意间触碰到那颗虎牙尖尖,一道亮光闪过脑际,无数影像片段纷至沓来,砸得颜端猛然愣在那里。他很清楚,比以往时刻更清楚,也更确定。这不是梦境,是自己过往的记忆碎片。
或许,这里就有打开自己记忆重门的钥匙。
颜端伸长脖子,颈侧青筋根根分明。他更用力地吻上那颗虎牙,甚至带着些粗鲁。
虎牙的主人吃痛,不由“唔”了一声。这一声,宛如直接挑开了颜端的头骨,脑中炸亮,那些破碎的影像猛地被一束光漫过,此前只有灰色印记的场景,眼下竟上了色。奈何光线转瞬而逝,颜端尚未来得及看清就熄灭了。
或许再多一些,再多一些,光线就能多照见一些,自己也就看得清些。
颜端直接翻身,跨跪上去,撑起手臂,将枕上人直接逼控于身下。
正当他急于攫取更多光亮时,外间却响起敲门声。
“公子,墨公子,我是乌鸫。醒酒汤好了。”
颜端陡然停了动作,他调整下气息,语气如常地说道:“好,放在外间即可。”
身下人的动作却没停。他熟练地扯开身上人的束带。一双柔细的手,正拽住衣穿襟向内探寻,慢慢游走……
乌鸫推门进了来,汤盏也放在了临窗案几上。但人似乎并未离开。
颜端不敢动,他怕惊扰了身下人,做出更不可控的事情,发出更加令人惊心动魄的声音。
可那双手如条危险的蛇,确实游到不该去的地方,至少眼前不该去。
颜端强忍着,手臂青筋凸爆,他咬着牙,声调尽量保持冷静,对屏风那侧的人说道:
“还有何事?”
隔着衣衫,小颜端忽地被盘住,这突如其来的吃痛,让艰难撑在那里之人,险些失声。
太阳穴血脉簌簌跳动,他极尽张开口,克制着将一口气战栗着喘匀。随着胸膛剧烈起伏,整个人极力忍耐,额头已是津津密汗。
“嘶——”
颜端还是没忍住,被人拿捏得无可无不可。
“公子怎麽了!”
听到内间有动静,乌鸫说着要绕过屏风、硬闯进来。
“不要进来……”
颜端此时浑身紧绷,只能用嘴呼吸,他深吸两口气,“无妨,一根木刺扎到手……你,还有事?”
外间之人顿了顿,像是在考虑如何说,半日才道:“斑鸠回来了。此时就在院中候着。”
颜端心中一凛,这是他派去跟蹤侯府之人的独有暗号。庄侯府应该是有了新的动向,小厮才找到这里。此事原本複杂,情况不明晰之前,他不想让墨同尘跟着忧心。何况此时眼下……眼下二人的姿势,实在有些难以入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