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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胜纹窗棂影子,已经退到窗户近前,光线更亮了。窗外树冠成荫,垂递过一枝绿叶,随着清风上下摇摆,不时发出簌簌声响。

食肆比墨同尘预想的要热闹一些,店内客人虽不少,但客随主人,整体还算安静。墨同尘吃着鲥鱼,却留了一耳在窗外。

春天与秋日温度相似,但草木之声却大相径庭。尤其闭了眼,更是能一下分辨出来。春日温婉,带着欢喜,秋日虽也豔阳高照,但那叶片中总带着萧飒之气。大概是深秋之后是寒冬,万物凋敝在所难免。而跟在春天后面的,是生机勃勃和硕果满枝。

果然有希望等在前面,声音自然就明亮,一如墨同尘此时的心境。

“颜……公子,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墨同尘放下筷箸,又开了口。

对陌生人而言,这种话一出口,就已经算冒犯了,哪怕问题还没说。

颜端未置可否,也未答言,慢慢盛了一盏鲥鱼,递到墨同尘面前:“墨公子是想问我为何戴面具?”

问题从颜端口中问出,墨同尘倒是没料到,他顿了一下,在颜端的再次示意下方去接了鱼盏。

不知是不是错觉,墨同尘接住碟盏时,觉得那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滑过自己手背,温热有力,又带着似曾相识的糙感,如一股电流直击心髒。

“自打昨日见面,看得出墨公子对我这面具很感兴趣。”颜端声音平静沉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墨同尘心中换算着身份,若是陌生人此时应该意思下道歉。他将碟盏放在案几上,也摆出一副平和姿态:“是墨某唐突了,若冒犯了颜公子……”

换做别人自然是冒犯。但墨同尘来问,颜端并不觉有什麽不妥。他也明白对方这样说也只是摆出客气的姿态。

客气意味着疏离,意味着隐藏。而他是贪心的,他想知道更多。颜端一改往日中规中矩的端正仪态,左手向前支起下巴,身子半倾在案几上:

“墨公子方才的笑容,很特别。”

带着一种略带侵略的意味,颜端直直看着墨同尘,心下则默默给眼前的“食客”贴着标签:

熟悉落雨观花,邶州墨氏幸存者,和自己相熟,熟到可以——牵手。

不止牵手。

另一只手遮挡于案几下,轻轻摩挲着指腹。对方手指那柔滑的触感,还停留在上面。

第 12 章

落雨观花吃到第三盏,墨同尘停了筷,自然地拿起案角巾帕试着嘴角。

“这落雨观花果真名不虚传,今日初尝,实属墨某有幸。最有幸的是,听闻今日菜肴是颜公子亲自下厨。”

初尝此菜,反应岂会如此平淡?颜端并没有打算拆穿,而是瞥了一眼自己的巾帕,眼前人用得倒是顺手。他素有洁癖,自己的东西从不许别人触碰。不过眼下他似乎并不介意。

看来这墨同尘果然与别人不同。

认定对方是熟人后,颜端只觉得这种故作生疏的行为很有趣。心里如此想着,面上语气还是淡淡的:“墨公子客气。”

墨同尘目光拉远,看向对面窗扇下两个衣着鲜亮的青年食客,正对着桌上碟盘举杯对饮:“店中客人所食菜肴,颜公子皆亲力亲为,岂非太辛苦?”

颜端的视线跟着墨同尘望了一眼,摇摇头,又回到对方身上,嘴角似轻似淡地隐着点弧度:“颜某只为有缘人下厨。”

有缘人?墨同尘收回目光,眼神複杂地打量着颜端。他想从对方的神情中看出更多意味。不料对方视线忽地移开,擦着自己身侧看过去,还朝身后微微点了下头。

一衣衫利落小厮快步走过来,在席位旁站定:“许园的菜已準备妥当,是否此时送去?”

小厮虽在请示颜端,还是看似不经意地往墨同尘身上打量了两眼。

而这个眼神,墨同尘却熟悉得很。

像极了相亲场合,假借各种理由也要上前八卦的亲朋家眷。

墨同尘早到了婚娶年纪,家中同辈兄弟大都成亲生子,只他自己还单着。催得紧了,他就用当下以学业为重搪塞过去。墨家堂叔觉得这样一年大似一年也不是办法。当年拿灭门之恨激他,也只是给他找个活下去的盼头。现在日子平稳了,成家立业是天经地义之事。墨同尘唤他一声堂叔,他自然要全力张罗。

要学识有学识,论人品有人品,就算家资也算颇丰,风流俊雅、翩翩君子之姿的好儿郎,怎会没有人惦记。城中有女待字闺中的人家,谁不在明里暗里打听墨同尘。也不需墨家堂叔费心张罗,他只是着人放出去一点风声,每日排队来的媒婆都要将墨家门槛踩平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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