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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墨同尘,庄珩的声音带出一丝不易觉察的不甘。虽只见了一面,他潜意识里已将墨同尘视为异己,不对,视为情敌。

上巳节,恰逢春光明媚。除了祓禊祈福、踏青游春,更是有情之人温言软语、互诉情意之时。庄珩选择这一日,意图昭昭,他虽然预想到颜端可能会拒绝,可对方真拒绝了,他自己心里还是不免失落。

尤其刚路遇那墨同尘,又让此时的这份失落多了些刺痛。

庄珩此前已知这墨同尘相貌不俗,但他没想到会不俗到这个田地。方才在大街上偶遇,哪怕见多识广的庄珩,还是立刻便注意到了这份气质超逸。

待走近细看,庄珩不觉暗吸一口气。每多看一眼,心下便多一份震惊。当得知此人就是墨同尘时,一股恨意忽地在心口翻涌。虽面上没露出来,但却进了眼、入了心、留了意。

庄珩忽地想起墨同尘那张足以勾魂摄魄的脸。自己看了都不免挪不开眼,更何况他人?当然这“他人”特指颜端。

他人自是也会入眼入心。不然满淇州求一座而不得的尘端食肆“落雨观花”,他怎会强行为这墨同尘单开一席,就算人家爽约,还是会毫无怨言地在那苦等?

此时颜端拒绝了他的上巳外出邀约,难道也是和那姓墨的有约?

如此这般想着,庄珩竟一时又生了气,将“墨同尘”这三个字放在后槽牙狠狠碾着。

颜端察觉出庄珩提及墨同尘时脸上神色的变化。他不知道庄珩和墨同尘方才在街上起龃龉之事,但他知道庄珩若想在这淇州为难一个人,那是易如反掌。

庄珩提到墨同尘,自会疑罪从有。若此时自己再得罪他,依照他对庄珩的了解,这所有的怨气定会撒向墨同尘。

虽只匆匆见过一面,颜端不希望墨同尘被为难。尤其对方那抿唇一笑的瞬间,颜端觉得眼前世界都明朗起来,他莫名想守护这份明朗。

“世子。”颜端微擡手,行了个礼。

这一礼,端雅秀正,衬得眼前庄珩的放蕩不羁更甚了两分。庄珩以拳遮口,轻咳一声,假装不经意地在椅子上扭了扭,坐正一些,面上虽不在意,心中早等着颜端开口说些什麽。

风月场中的做小伏低,庄珩有些心得。随便说什麽,开口就好,哪怕仍是决绝。能互动、肯交流,就是好兆头。何况庄珩委实喜欢听颜端说话,只要说的不是那什麽墨尘、朱尘的就好。

颜端确实是开了口:“颜某生性孤僻,向来不喜宴饮。且近日铺中繁忙,实属走不开。是颜某辜负了世子的美意。”

虽面具挡着,看不清颜端的神情,庄珩却自认为是看到了颜端的双眸含情。不然这个惜字如金之人怎会一口气跟自己说这麽长的话。所以他索性将这番话理解成颜端在道歉,因为没能陪自己去赴宴而心生愧疚的道歉。

又听颜端说明日会着人送两道招牌肴馔去许宅算是添菜,一时又高兴起来。什麽墨不墨同尘的,也不放在心上了。带了人,牵上马,心满意足喜笑颜开地离开了。

送走庄珩,食肆内终于静下来。

颜端摩挲着指腹,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想。

路过那个落地湘妃竹屏风隔断的席位,他顿住脚步,让小厮将席位预留出来,明日巳初三刻,他将接待一位贵客。

贵客?!

小厮下意识往门外看了一眼,这庄府小世子的马刚从门外牵走。世子来,连茶都没给人家续第二盏。难道明日来的人,比这位庄世子还要贵重?今日过后,或许能续到第二盏茶的,才算尘端食肆的贵客吧。

算了,爷的事,少打听。小厮领命去了。

颜端拾步行至二楼,暗蝠纹靴底踩着松木地板,一步一印,却没有声响。

正要关门,账房刘先生托着账簿子笑呵呵走了来。

每月月初会将上一月的账目做集中盘点。今日初二,例行公事,刘先生来彙报工作了。

往常这个月度盘点都是刘先生的一道劫,因为食肆向来是半亏不损的状态。就算说得天花乱坠,那也是每月瞎忙活、不赚钱。几个月下来,自家这位爷的家底都快给吃完了。

不过气运这事,谁又说得準。这刘先生正以为自己要卷铺盖卷走人之际,一道“落雨观花”救了食肆。单这一月的进益,比食肆开张以来所有盈利加在一起还多。

起初刘先生还以为颜端是某位不食人间烟火的方外之人,矫枉过正,特意开了这食肆来体味人间烟火。谁知竟真的会做菜,一出手还轰动满城,连庄老侯爷都收服了。随着食肆风生水起,刘先生在家中亲戚面前腰板也直了,尤其是那位在“天下第一楼”云乐楼账房做事的堂弟,现在见了他这个老哥哥也能主动打招呼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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