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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看来您对脑科学的认识颇深啊。”季礼微笑着点头。

“哪里哪里,就是一点小的见解罢了。”我也谦虚地笑了。

“前面那位就是袁梓副所长了。”季礼说。

“嗯,我在电视上见过她。”

“当然,她会带你去见所长,然后进行面试。”

我跟着季礼继续向前走去。

走到一半,屏幕亮度又被调暗了。镜头再次切换,这一次,我在医院的病床前。

病床上躺着一个中年人,他看上去已经很老了,头发几乎都白了,脸上也爬满皱纹。他的双臂放在被子外面,一只手上还扎着针管,一条输液线连着他和输液袋,那里面的液体还在一点一点往下滴着。

我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一旁的桌子上放着我的大衣和包,那上面从外面带来的雪花还没有化,星星点点地散落在上面。

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床上的男人缓慢地转过头,眼睛对準我的眼睛,嘴一张一合,似乎要说什麽。我凑近他,终于听清了他的话。

“圣诞节快乐,欣欣。”

我眼前的景象模糊起来,也许是泪水的缘故。我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响起:

“为什麽不告诉我……”

我的话说到一半打住了,哽咽似乎令我无法开口。床上的男人——或者说爸爸,他只是默默注视着我。

我很难说现在我的感受是什麽,只是看着眼前的人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苍白而虚弱,只有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辉,他的瞳孔在混浊的眼白里转动着,从我的脸上转到了我身后。

那瞬间我明白了,这是我们三个人聚会的那天晚上,是杨雨欣神色慌张地不告而别的那天晚上。那是圣诞节的前一天,她是来医院看她的爸爸了……她爸爸是突然间病倒的吗?那天她在手机上看到的消息,就是告知她爸爸病倒的……

我不敢再想下去,只是眼前又浮现出了另一幅画面——一个黑白色的女人的照片,以及葬礼堂外白色天空下的黑色大雁。

镜头抖动了一下,我似乎啜泣了起来。然而就在我沉溺在她的悲伤中时,眼镜腿透过骨传导传来我身后的脚步声,似乎有一个人正在朝我靠近。我猛地转头,镜头随之飞速旋转起来,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黑色人影,站在医院病房的门口——

我感到有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被吓得一激灵,手一抖将眼镜摘了下来。

我的眼前又恢複了熟悉的纯白色实验室,略微刺眼的光芒令我不禁眨了眨眼。我恍惚了一会儿,才看清眼前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当我看清那个人的脸时,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杨雨欣站在那里。

“看到这里就足够了。”她说道,声音轻到几乎是耳语,如同一片轻飘飘的羽毛。

“我……我,不是有意要看的,”我一时有点慌张,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纠结了一阵之后,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把头垂下,说,“对不起。”

她只是双眼无神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个凄惨的微笑,说:“没事。本来还在纠结该怎麽告诉你,这种方式刚刚好。”

我将目光垂下,“关于你的父母……我很遗憾。”

她笑了,只是眼里带着泪光,“这麽多年了……这麽多年,我一直在努力,去缝补母亲去世带给我的伤痕,我几乎快要成功了。但是现在,我的一切努力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听我说,你的父亲,他一定会没事的。”我不知道该怎麽安慰,只能嘴笨地说这麽一两句。

她又笑了,“你知道吗,这几周我几乎每天都会去医院里看我的父亲。每次,他都会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没事,欣欣,我很快就会好的。’可是谁知道呢?他曾经牵着我的手向我保证母亲的病马上就会好,可最后我等到了什麽呢?”

“他是在给你希望,也是在给自己希望。”我说,杨雨欣擡起头来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不论是你母亲去世前,还是现在。他只是希望你能永远抱有信心。”

“信心有什麽用。”

“相信的力量是强大的。”我非常认真地对她说,“如果你自己都不相信一切会好起来,谁又能帮到你呢?”

她愣住了,盯着桌子上的新型眼镜发呆,似乎在思考我说的话。渐渐的,她的眼睛回过神来,似乎又找到了动力。

“你说得对,我必须要相信,我也只能相信……为了这一切。”说着,她脸上的疲惫似乎减弱了,又恢複了之前神采奕奕的样子,她转过头面对我,调皮地笑着,“一会儿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医院探望我爸爸?”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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