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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管家见郑姨娘闯进去了,想着要不要喊一嗓子算作通报,别回头吵起来了怪罪到他头上。
犹豫间郑姨娘却出来了,瞧她神色不太好,”郑姨娘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请大夫来看看?”
“我没病看什麽大夫,你吩咐下厨房,夫人在养伤,饮食要清淡些。”
夫人?
管家看看她,又看看屋里,郑姨娘转性子了?
第 5 章
珠帘晃动,玉石相击声清润悦耳。
李斯言擡眸淡淡瞥了一眼,身形未动,依旧轻声安抚身上的人儿。
她伤得太重,又失血过多,能救回来已是万幸。但疼痛难捱,尤其每日换药都疼得她冷汗直流。
“夫君。”
她抓着他的手,疼得哭出来,泪水和着冷汗沁湿了他的衣裳。
“夫君。”她又唤他。
钻心刺骨般的疼痛令她神智不太清醒,擡眸直望他,无声向他诉说着无尽的委屈、难过和绵长的依赖,最终都化成泪水溶进他的衣裳里。
“我在,盈盈不哭,忍过去就好了。”李斯言低下头,轻轻擦拭她满是泪痕的小脸,明知她整日里唤的人不是他,也没有厌烦。
宽厚带着粗茧的手掌轻拍她圆润的肩头,柔声轻哄着,在她疼得要翻动身子时,俯身按住她,不让她牵动伤口。
“嗯!”
肩膀上突然传来疼痛,李斯言发出一声闷哼,低头便见她闭着眼睛蹙着眉啃咬他的肩膀。
李斯言手掌擡起擡起,又放下,到底亏欠了她。咬便咬罢,只要不出血,能让她缓解下疼痛也好。
细弱的啜泣和疼痛的呻/吟/声都消失了,屋里静悄悄的。和煦的春风从花窗里吹进来,素白柔软的纱帐被春风吹起又吹落,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从金鈎上垂落。
柔纱在风中轻摇,如洁白的海浪,隔绝了光影,只有男子的喘息透出来,时而急促,时而粗重,许久化作一声长叹。
李斯言缓缓睁开眼睛,幽深的眼底燃起浓烈的/欲/火。
她在他怀里,只着寸缕,偏还生了个狐媚身段。原也想忍着,但她咬他两口,初时疼后来反得了趣,恨不得现在就将她吞吃入腹了。
身子比他脑子转得快,手掌从她纤细柔软的腰肢一路下行。
“不要!”
她忽而擡起身子,捂着衣衫坐起,剧烈的动作疼得她倒吸一口气,却还是挪开,离他远远的。
李斯言知她现在不是能行房的时候,只是想跟她亲近亲近罢了,但她满面戒备与唤他“夫君”时判若两人,真让人心里不好受。
他冷下脸:“这些天,里里外外都是我在照顾你,满京城连陛下都知道你是我的夫人,为何还如此抗拒我?”
“还没有拜堂成亲,便不能逾矩。你、你出去罢。”她撩起纱帐,低着头不去看他的脸色。
他上前,逼近她,捏着她的小脸迫使她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拜了堂成了亲,就能全身心待我?比对你短命的丈夫还要好?”
“你、为何非要和他比?”她眼泪含在眼眶中,委屈的蹙着眉。
李斯言气笑了,“我还比不得了,是吗?”
她不说话,倔强地瞥过眼不去看他,强忍着不让眼泪掉出来。
李斯言气得不轻,强迫女人的能力他有,但太憋屈,也咽不下这口气,他还不信治不服她了。
他放开她,下床去取纱布,她一番动作下来,后背已渗出了血,得重新处理包扎。见她还防备着,无奈道:“我哪天若是死了,一定是你气死的。”
“明明是你先欺负我的。”
李斯言想一想,确实是他先动的手,但她早晚不都是他的麽。他把两边的纱帐挂起来,没和她继续争辩,和女人争辩向来是争不出结果的。
他说:“方才是我不对,我道歉可还成?”
“承认错误可,道歉不接受。”
“好,我夫人说什麽都对。”
她嗔他一眼,这才重新趴到他身上,疼得狠了便咬他。
李斯言眼眸微动,却没说什麽。等她睡去,才小心起了身,放下纱帐。
管家一瞥见他出来,便赶紧禀报郑姨娘来过的事。
李斯言淡淡点了下头,“去打水来,冷的。”
沖了个凉水澡,李斯言舒坦了些。
出门前交代,“夫人养伤期间,閑杂人等便不要放进来了。”
管家听得一愣,想问郑姨娘属不属于閑杂人等,但见他擡脚往郑姨娘的院子去,就把话咽回去了,反正郑姨娘那样的就算想拦也拦不住。
……
李斯言一进院子,便见郑姨娘在染手指甲,鲜红像血。
“呦,稀客啊,我们爷可算大驾光临了。”郑姨娘头也不擡,欣赏着刚做好的指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