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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蜂蜜、香浓奶球、奶油、糖果、夹心饼干…

沈阆听着那旋律和那声音,心想:太甜了吧…

好好,陪你陪你

俩人走了两个多钟头,得一头热汗,伊夜拿草帽在手做扇,刚扇了两抹风在脸上,风热,太阳还烧着他头皮,立马又将草帽盖上。

伊夜张了张嘴,沈阆看见,想该是渴了,要拿水,哪知伊夜说:“我们玩儿游戏吧。”

沈阆从包里拿水的手一顿:“啊?”

“剪刀石头布,谁赢谁走,玩儿过吧?”

沈阆背包背回身上。

伊夜又问:“一二三木头人,输了的人惩罚背乘法表,玩儿过吧?”

沈阆不言,拿出来的水大口在喝,水流一股在嘴角,手臂一擦,顺走了快要流到眼角的汗珠。

“斗蛐蛐儿,一人抓一只,放一小盒子里斗,输的弹脑瓜崩,玩儿过吧。”

沈阆没有玩儿过斗蛐蛐儿,不过,抓过蚱蜢和蝉,然后,烤来吃。

“木马摩天轮,一个躬身一个跳过去,跨不过算输,玩儿过的吧?”

沈阆想:以你的身高和腿长,这个游戏必输的吧。

“哎,”伊夜以为沈阆的沉默是都没玩儿过原因所致,带着点同情说,“捉迷藏,总玩儿过吧?”

沈阆水瓶离了手,在空中旋转一周,手掌一接,手腕一沉,一层光溜过瓶身。

“剪刀石头布,谁赢谁走,开始吧。”

远处一片菜田,恹恹的,三个小娃举着抓蚱蜢或者蝴蝶的网兜跑在中间,菜田道旁,绣着几朵野花,孩子脚重,踩着几朵。

伊夜沈阆声音不恹,清脆。

“剪刀,石头,布!”

伊夜往前走了一步,回头,大地被跳跃的太阳晒得发抖,在热浪里继续出拳。

沈阆出了布,往前走,又同伊夜肩并肩。

一步,两步,俩人始终站在一条线上,享着热浪,汗如豆如珠,额头有,脸颊有,脖子有,手臂有,就差什麽机缘,让所有的汗珠成丝,成线,成河。

伊夜出了布,沈阆也出了布。

沈阆说:“都五回了,这麽走下去,走到猴年马月去?”

伊夜笑笑,手掌张开放他面前,柔了手腕和手指。

“你看,有风。”

沈阆感受不到他说的风。

伊夜从自己裤腿扯出一丝线,扯了半天,一米多的细线绕在手指间,丝线被风撩动,非常细微。

“如果要观风的形状,这就是一种方法。”

“波浪…”

沈阆想:还需要这麽去看吗,风无处不在,撩动的何止一丝细线?

“我跟你说哦,”伊夜解释,“线不够长,不然你看见的风的形状,就不只是波浪。”

“那还能是什麽?

“是时间。”

“啊?”

不得了,时间还能有形状了。

“时间就是,从线这头,走到那头。”

“……”

“时间就是,无数跟线,随风走,会平行,会交叉。”

“哦…”

“时间就是,你去看看得见,不去看就看不见的东西。”

“飘渺…”

“时间就是,在某一个瞬间,我遇见了你,你遇见了我。”

哎…

沈阆望向道路的尽头,其实没有尽头,要是按照他那样形容,时间还能是,望不到头的东西。

这个家伙,对于找他妈妈,到底急不急的。

游戏只是打了个结,接着往下走。

“剪刀,石头,布!”

只是…

十分钟没有,伊夜发现,沈阆离他越来越远了,有了些紧张,后方是坡道,过了坡道最高点,沈阆可就消失在他的视野里,接连出了几次石头去应对他的布,故意将沈阆拉近。

沈阆知他故意,反故意去输,对他的踌躇、迟疑、紧张,有了好奇。

玩儿游戏,不想赢?

就在伊夜跨过坡道最高点的那一秒,屁颠跑到沈阆旁边,挽了他的花臂,摇着说:

“哎呀哎呀,游戏不是这麽玩儿的,我们沈阆怎麽老输呢,有输有赢才叫游戏,是不是故意的?这个游戏不好玩,玩儿到最后,人都不见了,换一个换一个。”

菜地捉虫的小娃比他们走得远,早在前头的一块菜地里抓了半天的蚱虫。

喜叫:“抓着了抓着了!”

另俩娃围过去瞧,一个对于自己所抓的蛐蛐儿大小不满,一个是还没能抓着,羡慕地抿着嘴。

拖拉机装载着一车瓜果经过,嘟嘟嘟地,车轮扬起浪般的灰尘,排烟孔排出的浓烟,遮了些许热浪,仿佛有了一霎那的阴凉,烟往上走,烟就是云,云就是烟。

沈阆直说:“玩儿木头人,两个人是没办法玩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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