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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避开这些精怪,往里走去。
廊旁有许多房间,都没有点灯,黑漆漆的,直觉告诉他,继续往里走。
嘭!
什麽声音?少年停脚细听,精怪们的呼吸声深深浅浅,再没有任何声音。
他继续向里走去。
嘭!又是一声,这回他听清了,声音的源头,是最里面那间!少年快步奔去。耳贴在门上,嘭!嘭!嘭!吱呀,他推开门,掐诀,指尖燃起的细小火焰,将房间映亮。
嘭!少年低头,有东西被关在眼前的箱子里!少年拨开卡扣,打开一条缝,箱子里黑俊俊的,隐约能感觉到有东西在动,但他什麽也看不清。
少年将指尖伸进缝里火焰在箱子里跳动,依旧什麽都看不清。
黑色,精怪,集结,这难道是……
水脉!
要赶快告诉他们!少年合上盖子,快速搭上卡扣。起身準备离开,一人站在他身后,是他?
红衣男人背着手,盯着他,眼神阴鸷,“本来想走的,忽然想起还有件事没做,你鬼鬼祟祟的,在做什麽?”
待他说完,少年的枪已经握在手上,许久没亮相,归一枪激动的直颤,迫不及待了。
红衣男子负手后退数步,“一来就打?不问问我是谁?”
少年猛的一踏,枪向红衣男子刺去,在暗色中划出一道灿色金丝,冷声道:“废话少说!”
男子轻巧一闪,躲开了。
少年出枪速度极快,又是一□□来。男子没躲,枪头距离他的脖子不足一寸时,腰腹一旋,转到少年身后。
遭了!他的目标是水脉!
待少年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箱子被男子打开,他看着少年,挑眉一笑,眨眼间,消失不见。
箱子开了,水脉似久幽地下忽见阳关一般,如获新生。迫不及待的,向四周窜去。
这下彻底完了。
周遭的精怪醉了,醒了,疯了,狂了。
它们仿佛失了神志,不顾一切的,朝水脉涌来。
少年欲抱水脉逃跑。但这厮滑溜溜的如泥鳅一般,根本握不住。它看到其他精怪如此热情的向它奔来,还乐呵呵的以为别人来找它玩儿呢。
该死!这水脉怎生的如此蠢笨!少年没法,只能硬着头皮跟这些疯了的精怪打斗,祈祷楼下那几位快一些发现这里的异常。
实际上,楼下也没好到哪儿去。水脉一出来,楼下的精怪们犹如疯了一般,见人咬人,见鬼打鬼。
珍品阁乱作一团。
少女把套在白鹤头上的臭皮袋扯下,“池鹤春呢?!”
白鹤撕下袍子,将桃屋紧紧捆在胸前,“没看见,不知他去哪儿了。”
一只皮袋扯了,又一只皮袋套了上来,白鹤吼道:“给我根树枝!”
百里遥十分暴力的将他头上的皮袋扯下,兇道:“没树枝就使不出剑了?”手一甩,炉里的茶水盈盈浮在空中,化成一柄十分淡雅透亮的青色薄剑。
剑落在白鹤手上,他打量一番,道:“你这怕是冰剑吧!我怎使?”
“你使使便知。”
一只皮袋跑来,欲将他吞吃了,白鹤手向前,一甩剑,皮袋在空中断成两半,落在地上。
白鹤直呼:“好剑!”
少女观望四周,这里有他们,足够了。飞身出去,丢给他们一句话,“我去找池鹤春,此地交给你们了。”
吴寸趾一行人手上皆拿着家伙,对付些小精怪不在话下。那个高瘦男人也有两下子,虽是凡人,与精怪肉搏起来,却丝毫不落下风。
颜辞镜的宝贝扇子在阁内飞旋,杀气十足,所过之处,无一活物。
钟离昧张开双臂,手一擡,无数莲花拔地而起,在阁内盛放,精怪成了她的花下肥。
对比之下,白鹤的剑像是在杂耍。
来到阁外,百里遥才发现,精怪的数量远超她的想象。目之所及,皆被密密麻麻的精怪覆盖。皇都此刻恐怕不容乐观,珍品阁里到底藏了东西,居然对精怪有这样大的吸引力。
等等,它们的方向是……二楼!少女跃身,抓住屋顶的横梁,一擡,将珍品阁的屋顶给掀了。
果然,二楼的精怪近乎疯狂。它们在围攻……池鹤春!
少年将归一枪紧紧握在手中,白皙的脸上一片鲜红,衣裳被鲜血浸透,冰凉的衣贴着滚烫的肌肤,温热没有降下丝毫。
“真是个蠢的!”少女向少年奔去,挡在他身前,双手合十,夫诸河水奔腾而起,朝他们涌来。
少年喘着粗气,道:“这些精怪全部失了神志。”
这次的水完全不似上次清理残局时般温柔,腾起便化作利箭,将欲袭击他们的精怪一只只射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