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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毛小桃道:“我跟小石头还是跟灵儿姐姐上她家吧,路上已经耽搁了好几日,我想尽快看看曹府中的情况。陈大人那里,有劳赵大哥先行通报一下,明日一早我们再去县衙拜见。”
曹灵儿趁势接道:“对对对,长老跟我回家,一来可以查看查看线索,二来我们连天赶路个个疲累,今晚好好地梳洗一番睡个好觉,明日才有精神见陈大人。”
赵恒不再坚持,招呼杂役几人一同离开。
曹灵儿低声自语道:“来回一趟走了快一个月,也不知家里有没有再发生……”说着甩甩头,马鞭向西一指,道:“二位随我这边走。”
曹府在城西,临湖而建,占地广阔,四面围墙挡不住的是幢幢高低错落的楼宇。
可是毛小桃实在无心去观赏这座巍然耸立的建筑,因为离它越近,越是能感觉到从湖上刮来的剧烈冷风,她一双眼睛几乎睁不开。
曹灵儿扬鞭一甩,夹紧马腹直奔家门。毛小桃觉得马鞭抽打空气的声音尚未从耳边散去,前边的曹府大门已经大敞开来,曹灵儿人不等下马,就吩咐得十来个奴仆接连忙碌起来。待毛小桃走近,只听得曹灵儿对着她近旁的男仆道:“你去通知我爹,就说我有贵宾到。”
宽阔的大路上吹来肆虐的北风,吹起毛小桃身上并不厚的白色斗篷。毛小桃将白露交给迎上来的仆人,正巧与石淮视线相交,她抿唇一笑,打趣道:“这地儿的风够不够劲?”
石淮背身站到风口替她挡住北风,一边替她拉紧了毡帽,一边携着她往大门走去,低头问道:“冷吗?”
毛小桃笑眯眯地摇着头,整个人却一个劲地往他身上靠。
“小桃妹妹,小兄弟,你们快进屋!”曹灵儿这边高声招呼他们,随即左右相顾自言自语道:“怎麽不见福叔?”
毛小桃似乎看到正对面给他们提行李的男仆嘴唇动了动,却没吐出一个字来。
曹灵儿引二人进屋,对着一旁的仆人说道:“行李拿到我楼里。”
正说着,一位头发花白的矮胖男子疾步走来,远远道:“是七小姐回来了吗?”
“是我,福叔!”曹灵儿欢喜喊道。又急急问他:“我不在家这段时间,家里可……”
“小姐!”福叔拔高了声音,“我听说小姐带了客人回来,我先带客人去西院。”
“不用了福叔,他们二位住我院里。”曹灵儿一双眼睛不安地盯着福叔,欲言又止的模样。
毛小桃看这位福叔神色淡漠面容严肃,不知他是一贯如此,还是有事情发生当着外人不便言语才如此。但看他回避曹灵儿的话,想必是后者,这些日子里曹家定是又出了事。
曹灵儿心神不宁地绞着手指,福叔自当没看到,朝毛小桃、石淮道:“二位请随我来。”
毛小桃下意识摸上了她的小黄袋,想了想还是伸手进去掏出了那把姑洗笛,心念一咒,那笛子化成手环牢牢套在她细细的腕上。
大约这笛子也不习惯北地的寒冷,所以当毛小桃的手一离开袋口,那绶带立时攀上了她的手腕紧紧缠在了手环上。
石淮则是默不作声地一直紧跟在毛小桃身旁。
“不知二位贵宾来自何处?”
“御云。”毛小桃道。
“御云据此千里之遥,二位远道而来一路上肯定辛苦,不如稍事休息,晚间我家老爷再以酒菜招待二位。”福叔说着望向石淮,见他点头,才朝向曹灵儿,道:“小姐若是还有精神,等会得去向老爷请个安才好。这二十来日,老爷十分想念你。”
曹灵儿急道:“我换身衣裳就去。”
“再等个把时辰吧,小姐回来前老爷刚用了药,才睡下。”福叔见曹灵儿面露惧色,安抚道:“小姐不必担心,老爷只是前几日与人谈生意,过度劳累了。”
“我爹怎麽也去谈生意?二哥呢?”
毛小桃不由得竖直了耳朵。
“二少爷……二少爷受了风寒还没好,大夫嘱咐不宜出门。”
显然不是真话。
曹灵儿受不了了,直接道:“福叔,你别瞒我了,我二哥怎麽了?家里是不是又出事了……你别看他们,你看着我!我为什麽要去御云?不就是想解决家里这些事……福叔,你就说吧,否则我知道了什麽一样得转告毛长老。”
福叔的表情由之前的冷淡变成了惊讶,他快速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那一双少年男女,然后视线落在了石淮身上,自言自语道:“长老?我以为御云长老去了陈大人府上。”
毛小桃这时才道:“在下御云毛小桃,这位是我的朋友石淮,我们来看看是不是可以帮忙解决府上的怪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