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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样子快让魔王浑身焦躁,斐尔德在他耳畔一吻,降脸埋在他柔软的发丝见

“你怎麽发现我就是雪的?嗯?”

希尔维亚偏头看着他,眼神里有一种溪流一般源源不断的忧伤。

很多事情其实非常好猜。

为什麽雪会在当年囚禁希尔文的幽囚之地,以赎罪的姿态出现?

为什麽在火柴的旧时光里,雪又从来没有出现过?

为什麽雪和斐尔德总有一种莫名的默契,他们的力量针锋相对又彼此交融?

而在知晓自己和希尔文其实是一个人后,这些线索的指向性就更为明确了。

两百年前,希尔文死后,把自己关在幽囚之地受利刃插身之苦的,一直都是魔王。

雪和斐尔德都是魔王。

希尔维亚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支起上半身,专注地注视着魔王,低声说:“斐尔德。”

“嗯?”

“问一个魔王的名字意味着什麽?”

魔王愣了一下,随即猛地一颤,震惊地低头。

这句话,这句他两百年前对希尔文说的话,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人的口中。

希尔维亚仍在他怀里安静顺从地贴着他,他却开始剧烈地颤抖,险些没能抓住怀里这个人的手臂。

“你……”

两百年的时光缩短成一寸。

好像也是在这个房间里,在同样的地方,在柔软的床铺漆黑的床帏里,魔王拽着他身上血红色的丝绸,慢慢缠在自己的指尖。

魔王低声问:“你知道问一个魔王的名字意味着什麽?”

视野瞬间又颠倒,他被束缚在铁链之间,被灌下腥热的魔血,在侵蚀的剧痛里煎熬。

那个把他抓来的魔族俯下身,在他耳边轻笑着低语。

“我的名为斐尔德。”

声音如此温柔又残忍,又像圣堂的钟声一声声敲在心髒侧旁。

希尔维亚攀着魔王的手臂,贴在魔王的发丝边,慢慢地擡手触了触指尖下的发。

他附在魔王的耳边,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你爱我……对吗?”

那圣堂的钟声猛然放大了,这次是在魔王的心口,惊雷一样轰鸣。

斐尔德环着他的脊背,用力到他皱了一下眉。

希尔维亚想说话,他刚张口,却被猝不及防兇狠地吻住。

斐尔德闭着眼,似乎是不想听到他开口再说一句话。

每次稍稍放开,喘息未定,他就立刻继续吻上来。

两百年的悲怆和孤独就在沉默而窒息的吻里,和身周包围着他们的黑暗融为一体,把他们紧紧包裹。

魔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那是疼痛的频率。就像曾经有一把刀剜下过他的血肉,而现在伤口又活生生撕裂开来。

过了很久,魔王才微微松开,却仍和他只隔着一寸,极近地对视。

“我从来都不想让你记起那些……”

那是一段充斥着痛苦和怨恨的时光,他们谁都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局。

一个死掉,而另一个痛苦了两百年。

希尔维亚在黑暗中感受着魔王的呼吸,他听到魔王深深地吸气,一次次压抑着情绪,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魔王的嗓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

“你恨我吗?”

希尔维亚刚想说话,又被魔王低头吻住,将未出口的话语封在唇齿间,就像是害怕听到一个答案。

“你死在人界的边境的时候,恨我吗?”

他还想问更多,却难以继续问出口了。

身为圣子,一次又一次被我拖进黑暗的深渊,你恨我吗?

明明两百年前就摆脱了我的禁锢,现在却重新被我抓回来,灌下魔血,强迫你变成半血,你恨我吗?

希尔维亚没有回答。

可他漫长的沉默就是一种答案。

斐尔德于是轻轻笑了笑,明明心髒疼得快要死掉,他却好像感觉到了一种轻松。

恨他就好。

这样,在他死的时候,希尔就不会那麽难过。

他微笑着俯身去亲吻希尔维亚的侧脸,却突然发着抖停下了。

他亲吻到了湿润的痕迹。

希尔维亚在哭。

明润的月光映在他的眼底,他眼中盛着破碎的月亮,那麽忧伤,却又那麽像神明,温柔而平静地包容一切痛苦、迷惘和罪孽。

希尔维亚咬着唇,流着泪坐起身,将魔王推在床边,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地掉泪。

他其实很少哭的。

他就像一块坚韧的岩石,可是痛苦就像种子长在了他的内部,没有东西能阻挡种子渐渐发芽,撑裂了他的灵魂。

他遍身裂痕,抵挡不了来自身体内部的伤害。

他几天前的一幕同样在此刻闪回他的脑海,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一声声信誓旦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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