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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气疯了,他恶狠狠地捏着这个人的下巴,反问:“不然呢?我是该高兴吗?”
希尔文摇摇头,眼神静静地变化了几轮,但是非常细微,他最后什麽也没说。
之后,王宫里所有的烛火都被换成了萤石,最昂贵的珍宝成百上千地嵌在水晶灯上,仅仅用作日常的照明。
老猫头鹰买通了财务官,搞到了王宫的开支册子,一脸阴沉地去找自己的好学生对峙。
“解释下你在干什麽?”老猫头鹰把册子摔在自家好学生的身上,“我了解你,金山堆在你后院你都懒得花,今天这是什麽?”
“你不解释清楚,我就在你这儿一头撞死!”
魔王懒懒地合上被院长大人丢过来的册子。
“老师,一点小钱而已。”
老猫头鹰看不得他这个色令智昏的模样,锋锐的猫头鹰眼睛左顾右盼试图抓出那个混蛋人类的痕迹。
他这学生把人藏得可好了,自从上次被撞破以来,一次都没叫他见着。
他气死了!
希尔维亚刚巧在边上,竟然觉得自己其实也认同院长的看法。
斐尔德该去治治脑子。
院长左右扒拉了半天,什麽都没找到,悻悻地威胁:“看那个人类那头发的颜色,很可能是神血家族的,你给我小心点。”
“他肯定是带着目的来的,说不定是想要你的命。”
不得不说,院长大人猜得大差不差。
魔王却浑不在意,微笑着晃着手里的酒杯:“好的,老师。”
老猫头鹰愤怒炸毛,翅膀乱挥,竟然对魔王陛下直呼其名:“斐尔德!你到底有没有听见!”
空间魔法的波澜扩散,眼看着不听话的学生又要溜走。
老猫头鹰最后的声音不死心地传过来。
“你想清楚,你能留他多久呢?他在你身边,真的是能和你一直在一起吗?”
咆哮的余音在空气中逐渐遥远。
斐尔德端着酒,出现在王宫的天台上。
吹过无数次的风再次裹挟他身体。
他抿着酒,侍卫长躬身,出现在他身后。
魔王的眼神飘远,他净透的黑色眼眸像有一层冰裹住了里面所有的深沉思绪。
他只是缓缓地抿那一杯酒。
希尔维亚知道,院长那句话还是落进他心里了。
斐尔德轻轻叹息了一声。
他同侍卫长讲话,也是自言自语。
“我只是想留住他,久一点而已。”
侍卫长沉默地听着。
“这麽多年,我越来越明白,我凭什麽为了那个荒唐的缘由去死……”
“他让我想要活下去。”魔王的语气轻而坚决,“至少……要活得比他长。”
侍卫长豁然擡眼,张口想说什麽,但是停住了。
最后,他还是上前,说的却是另外的事。
“陛下,上次臣说,给您準备点东西。”
魔王淡淡回头看他,示意他说。
“已经就绪了。”侍卫长躬身。
侍卫长属实是个知情识趣的人,第二天,看着那个硕大金属笼子的希尔文,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你……原来一直想这样吗?”他回头问魔王。
魔王:……
他后悔不验看一下就带希尔文过来了,都怪晚上气氛太好,缠绵的亲吻叫他得意忘形,一激动就直接来了。
但到了这个份上,又绝对不能在希尔文面前露怯。
他直接上前,一把将人抱起来,走进笼子里,放在那里面的那张床上。
床顶垂下金属的镣铐。
希尔文在魔王怀里,仰头饶有兴致地看着那镣铐。
“怎麽?我们的魔王陛下想重温装成侍卫被关地牢的日子?”
魔王咬他的唇角,目光扫过精致的金属镣铐,声音低沉:“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那是给谁用的,嗯?”
希尔文轻轻抚摸着身下坚硬的床,低声说:“我还挺喜欢的。”
魔王:???
希尔文擡头:“你房间的床太软了,我睡得腰疼。”
希尔维亚:……
原来是说床的硬度。
但是紧接着,魔王又冷静不下来了,希尔文竟然拎起一枚扣环,打开,自己箍在了自己手腕上。
魔王俯身疯了般吻上怀里的人。
铁链的声音撞击在一起。
手臂缠着冰凉的链子。
最后放开的时候,希尔文轻轻地喘息着叫他的名字。
“斐尔德。”
魔王一顿,眼神一瞬间难以述说,瑰丽得像是暗处的宝石,又像一捧窖藏在秋日的花。
他过了很久,才低下身慢慢地继续在这个人的唇角轻啄。
但是很快气氛又全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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