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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閑垂眼看着他,贺宗纬低着头,弯着身子,姿态放得极低,额头上冒了些细汗,紧张的不行,一时间,刚才入门前所擦的汗和做的心理建设全都化为泡影。
“小人愚笨。”
贺宗纬擡头望着範閑。
“那您教教我,教教我该怎麽抓住。”
这话说得,到最后都有些急迫了,语气里透着点贪婪,眼也不规矩的瞟上了範閑的鼻尖痣。
“我教?”
範閑挑眉。
“我能有什麽可教你的,你可是读书人。”
範閑一手扶住贺宗纬的肩膀,弯腰与他对视,气吐如兰,身上淡淡的橘香笼罩了贺宗纬,睫毛扇过时仿佛也带着风。
只见範閑压低了声音道:
“读书人……”
“可不能做狗。”
说罢眼睛一眯,左眼皮上的小疤与双眼皮连成了一片,弧度纤长,眼尾上扬,小扇一样的睫毛扑簌垂下,唇下孔也跟着嘴角的弧度微微动着,这一牵,是牵得贺宗纬是既没了心,也失了魂。
範閑见这人半天还是呆愣着,无趣起身。却不料贺宗纬直接扑通跪下,一声怒吼从天而降:
“汪汪!”
这一下倒给範閑整懵了。
範閑愣了几秒,随后直接笑出声来,笑得泼墨长卷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整个人身子后仰着发抖,一只手掐住腰,一只手摆着,笑声爽朗,眼尾都透着春意。
“您倒是真痛快。”
範閑笑着,伸出手,指着贺宗纬骂,还不忘三只手指捏住衣袖下缘,一点胳膊不露。
“也是真小人啊。”
笑罢,範閑喝了口茶点评道。
“也罢,僞君子玩腻了。”
“我要的就是真小人。”
範閑咂巴了下嘴,润了下唇,起身,开始在床边的箱子里翻找着什麽。
“身边都是僞君子。”
“无趣。”
“我还没玩过你这种没底线的小人呢。”
範閑边找边念叨着。
“那您可以尽情的玩弄我。”
贺宗纬狗腿的说道。
“咦?”
範閑回头。
“你说这狗怎麽还会张嘴说人话了呢?”
贺宗纬连忙闭嘴,还自以为是的给嘴做了个缝上的动作。
範閑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终于把工具在桌子上码了个齐全。
只见桌子上有不同粗细长短的带环玉针五枚,镶了珠宝的金手铐银手铐各两幅,同样是镶了珠宝的金银童贞锁各一幅,以及不同大小的玉势、胸针、挂件儿、穿孔用的玩意儿、皮鞭、蜡烛、项圈儿等等,那叫一个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贺宗纬看得眼热,也没想着这是给自己用的东西,只是眼巴巴地盯着那上面的金啊玉啊银啊的。
壕无人性啊範府。
贺宗纬嫉妒的想死。
範閑随手取了对金手铐,又看了眼贺宗纬,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拿了副银的,还一脸嫌弃。
“你也就配用个银的了。”
“银的好,银的好。”
贺宗纬碎嘴子的说着。
範閑一脚踹在贺宗纬肩上,力度极大,差点给贺宗纬弄了个人仰马翻。
“我说了,狗怎麽能讲人话?”
贺宗纬却是一股热流直沖小腹,心想,这人刚刚衣摆飘起来的时候,总觉得他连鞋都透着股香气。
“同样的话我不想重複第三遍。”
範閑不耐烦地说着,随即粗暴的,直接一个飞扑骑在了贺宗纬的身上,曲起一个膝盖抵着贺宗纬的胸,閑出来的手直接就给贺宗纬给铐上了。
动作之娴熟,不像是在一个人身上就能练出来的功夫。
“疯狗。”
範閑啐了一口贺宗纬,贺宗纬却是一脸享受。
“不听话,就得得到教训。”
範閑一手摁住贺宗纬的手,另一只腿曲起,直接坐在了贺宗纬身上,而另一条腿却不安分的挤进了贺宗纬的腿间摩擦着。
贺宗纬脑袋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心想这一夜,怕是要不好过了。
盘算
贺宗纬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浑身跟被车碾过了一样,昨儿範閑压榨起他来犯了狠,事后还指挥他给自己沐浴更衣,而他自己呢?全套流程下来连地都没下过,就贺宗纬一个人给他抱来抱去地弄着。
贺宗纬累个够呛,但路过院外的时候,仍惦记着把自己昨夜扔在院外的手帕捡走了。
这手帕昨夜擦了汗,入门前怕範閑嫌味儿便给扔了,但现在想来……
洗洗还能用。
贺宗纬咂摸着。
说句老实话,贺宗纬倒也没觉着有什麽好不平的,如此春宵,确不是常人能够攀得上的。
他明白这一点,为此还洋洋得意了好一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