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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秀皇族”指认逐渐变成了扎在他心上的形影不离的一根刺,无法忽略,却也无法拔出。
很多时候在意也没用
江溢彩怎麽看怎麽觉得余幸之不在状态,身体不好还是心情不好?
这又是个烈日炎炎的下午,冬天偶尔才会这样,这种日子在练习室里呆着会比平常舒服,不会冷得刺骨。
江溢彩觉得肩膀不适,便坐到镜子前休息。在这种好天气,当然是能练多少练多少,他暂时停下了,其他人也还要继续练,所以,江溢彩瞪着不大的眼睛持续地监视着他的队友,同时,他还要指点江山,以达到更好的效果。
江溢彩把队员的状态尽收眼底,方便能及时给予队员建议和鼓励,幸运的是,今天天气好,大家状态也都不错,除了余幸之。
当余幸之在休息的间隙再一次对着镜子发呆的时候,江溢彩觉得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如果只是这一次还好,但据他不完全的观察,余幸之这种时不时像是在反思什麽的状态,已经连续好几天了。
江溢彩不知原委,只好决定在练习结束之后单独问余幸之。他自从知道余幸之对隐藏自己的负面状态有所执着之后,就几乎不在第三人面前谈心。他们谈心的时候也不少,江溢彩知道吊车尾的感觉并不好受,所以他总觉得余幸之需要被理解和安慰,作为队长,照顾队友是责任,作为一起走来的朋友,相互扶持也是情分,有很多负面的情绪和状态,他没办法视而不见。
晚上八点多,江溢彩让余幸之收拾东西一起回家。
余幸之嫌太早,不愿意。
江溢彩把练习室简单打扫之后,对余幸之说:“有事跟你说。”
江溢彩认真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眯着眼看人,尤其在不太亮的地方,眼睛藏在眉骨的阴影下,显得有些阴郁。
余幸之很少看到这个表情,每次江溢彩这样看着他,他都会很紧张,所以只能就範。他答应着,收拾了东西,跟在江溢彩身后,一起回去。
走出公司所在大楼之后,余幸之主动发问:“你要跟我说什麽?”
江溢彩也没有弯弯绕绕,直接问他:“你最近有心事?”
“怎麽看出来的?”谈心次数多了,余幸之愿意跟江溢彩分享的事情和心理状态也多了,但他每次都很好奇,江溢彩怎麽抓到他开小差的。
“看你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麽,今天一天看下来,应该不是身体问题。”江溢彩说,“所以,你到底在想什麽?都想了好几天了,还没想完吗?”
“这个比较複杂。”余幸之纠结要不要说。
江溢彩也没有催他,跟余幸之聊多了,也知道余幸之需要时间做心理建设,他就只是静静地走在前面。
“就也没什麽,网上看到有人骂我。”
“你不是不怎麽在意?”
余幸之牙齿打架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了:“有怀疑我出道注水。”
“你注水了?”
“没有......”
“既然如此,难道不应该完全没打击?”
“那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出道位是不是来的。”
“有什麽区别?”
“如果公司给我注水,虽然我也不是说,公司有给我注水的理由,也是可能的对吧?或者节目组给我注水了,甚至第三次公演出圈那件事也是花钱注水的热度,这也不是说我有什麽被节目组看上的啊,但是也是有可能的,对吧?”余幸之解释到,自己都觉得口干舌燥,冷风灌进他的喉咙,让他嗓子裂疼。
尽管余幸之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但是仔细想想既然有那麽多的不可能,那为什麽还有概率,这又不是数学题,如果可以把一个练习生假设为一项投资项目,甲方有那麽多大赚一笔的方向,为什麽要选择承担让投进去的钱石沉大海的可能。
江溢彩觉得余幸之说的是废话,但不妨碍他听出余幸之言语和语气里表现出来的担忧。当队长就是这样,不知不觉中就学会了共感。
江溢彩把余幸之拉到自己身侧:“首先一个,你要知道这事一般是难免;第二,要是讲道理或者是逻辑的话,那是讲不清楚的,你懂的啊。”江溢彩搂着余幸之的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余幸之点点头。
江溢彩看他听进去了,继续说道:“但是目前,那些都不是重点,因为你没有证据,也没有辩驳的空间,这是重点,是你心烦的原因。”
“嗯。”余幸之认同了江溢彩的说法。
江溢彩停下来,看着余幸之的眼睛:“无措感和愧疚感是可以存在的,你没有道歉和弥补的方向的时候,无法避免与无措和愧疚相处。这麽想着,把它们当作自己朋友,朋友相聚和分离是命运,当你找到道歉和弥补的方向的时候,才是跟它们告别的时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