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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着周围议论纷纷,混乱的脑子大概能猜出节目组的安排。
主持人说,倒数三二一之后,只会留下两位选手的头像,留下的就是晋级成功的。
这与余幸之的猜测基本相同,他因此感到放松了些,还坐直了身子。
台下议论声逐渐变大,甚至有的已经淘汰的选手对着麦大骂节目组搞心态。
主持人请台下安静,接着他微微一笑,朝着台下的练习生举起三根手指。“倒数準备!”他说,“三,二,一!”
屏幕一阵雪花,分屏变为两部分,也留下了两个人。
不到一秒,现场各种反应同时爆发。
余幸之紧盯着屏幕里自己的脸,直到旁边的室友抓着他的肩膀,开始摇晃他,他才反应过来,心底得偿所愿的兴奋和欣喜,随着大脑的运转奔涌出来,他跟着室友欢呼,紧紧地抱住了室友。
几分钟后,现场的氛围趋于平静,主持人这才出声:“请两位上台。”
室友推了一把余幸之:“快上去!”
余幸之边走边往右边看,另一个人正抹着眼泪从另一边下去。
他与另一位晋级者一起上了台,并肩而站。
主持人对余幸之说,他是第15名,让他先发表感言。
这话让余幸之的欢喜又多了一些。
他的嘴角遵从他的内心,自觉地上扬让牙齿露出。
感言一如既往,余幸之兴奋得甚至忘了应该要对江溢彩表示感谢,只把上次说过的感言又说了一遍。
余幸之感言发表结束,主持人看着台本皱了皱眉,微微笑着,委婉地提问:“听说你之前没学过跳舞,但是这次公演的表现完全不像一个初学者,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吧?”
“没错,现在看我觉得是值得的。”余幸之朝主持人点了点头。
主持人问:“能具体说一说吗?”
“我觉得具体说的话会有点像是邀功,但这是我必须做的,我不能把一个不好的舞台带给粉丝。”余幸之看着主持人,顿了顿,转头看向前方的镜头,接着说,“我还要,感谢我的老师——江溢彩,每一次练习他都很照顾我,教导我,给我指导舞蹈动作,没有他,我肯定不能做到现在这样好,真的。”余幸之转身朝坐在高处的江溢彩挥手,“谢谢江溢彩,希望下次还跟你在一组。”说完,眨了眨眼,有些滑稽地笑了笑,惹起其他人的笑声。
江溢彩眯眼笑着卷起手掌,对着手掌喇叭,朝下面大喊:“可不要了,烦人!”
“不可能!”余幸之反驳。
主持人顺势一笑,感谢了余幸之的发言,并邀请另一位晋级者继续发言。
顺位发表结束,练习生们各自找到自己关系好的朋友,或是祝贺或是道别,有的抽泣着断断续续说着话,有的已经泣不成声,为这个短暂的旅程和未来的分道扬镳之间画上句号。
几年前相似的场景在江溢彩脑海里与现在重叠,这种陌生而又熟悉的离别,让他的眼里也蓄了泪。
他拥抱了每一个朋友和“战友”,送上大家心知肚明的虚无的祝福,但在这个时刻还有些安慰。
余幸之没哭,他坚定地不在镜头前流泪,尽管看着流泪的朋友们,让他眼睛感到有些酸,但他只是笑着说,以后出去了继续一起玩。
流着泪的室友用了点力气锤了一下余幸之的肩膀:“你个没良心的。”
余幸之被打退两步,他捂着肩膀,笑着抱怨说:“到底谁没良心?”
室友看着他,突然张开双臂扑向他:“说好了,出去一起玩。”
余幸之在过紧的拥抱里艰难地“嗯”了一声。
录制结束,被淘汰的选手很快就上车回酒店收拾东西了,而晋级的选手要转到租的写字楼里等下午的选曲录制。
最后一次公演的选曲过程开始录制,练习生坐在练习室里看团体选曲的编舞。
能在出道夜表演这事,让余幸之重燃自信。他想,要是在出道夜继续跳难点的舞蹈,会不会能吸引更多观衆和粉丝的关注?但是,要是跳不好,也是枉然。
余幸之抓着头发苦恼。
“你又在纠结什麽?”江溢彩站在余幸之面前。
余幸之擡起头,放下手,开始搓膝盖:“你说,我要选舞难点的,还是选舞容易点的?”
江溢彩看了看周围:“前面都是舞担,也不一定轮到你选。”
“啊?”余幸之皱着脸,看着江溢彩,“说的没错,但很伤人。”
“实话。”江溢彩拍了拍他的肩膀。
助理导演突然从门外探头进来,说:“江溢彩选曲了!”
“来了。”江溢彩应了一声,对余幸之说,“我走了,要是有得选,你就求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