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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余幸之闷闷地说了声,擡脚走了出去。
江溢彩默默跟着他,走回了练习室。
江溢彩关了练习室的门,用只有余幸之能听到的音量说:“如果你想说,随时奉陪。”
余幸之走到一旁喝水,点了点头:“好,提前谢谢你。”
江溢彩看了他一会儿,欲言又止,最终没再说什麽。
两人就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练习。
哭的话要在镜头前面
两天后,节目组为增加节目的看点,一如前几次在节目拍摄内容里,安排了突击中间评价。
得到这个消息后的余幸之非常紧张,他对自己完全没有信心,尽管加倍地进行了练习,但框架小和力度不足的问题并非一朝一夕能解决的,更何况他还是组里最矮且最瘦的,体力跟不上也是问题。
这份紧张贯彻了整个中间评价,余幸之跳舞发挥得并不好,嗓子也很紧,唱歌方面也表现一般。
评委老师严肃地指出了他的问题,最后冷着脸总结,他对余幸之说:“你自己能允许自己这样上台吗?在我看来,你这样完全没法上台,希望你上点心。”
余幸之低着头,默默接受老师所有的评价,并未做任何反驳或是解释,因为他觉得解释实在苍白。
有队友举手向老师解释说:“余幸之,基本算是第一次跳舞,我看他每天都很努力的。”
评委老师叹了口气:“台上只有结果。”
队友只好噤声。
江溢彩偷偷抚了抚余幸之的背,他倒是看出余幸之没发挥好了,只是谁都觉得“紧张”在这里是借口,说出来可能会让余幸之难堪。
老师的否定成了压倒余幸之的最后一根稻草。
巨大的挫败感和无力感压在余幸之的心头让他呼吸困难,好像坚持和努力也没带来有价值的成果。
中间评价的录制结束,工作人员送走了评委老师,助理导演则给练习生说明之后的拍摄内容,说完后,就让练习生先自由活动去了。
余幸之跟着其他练习生一起走去了洗手间,然后进了隔间,开始反思自己,之后该怎麽做才能进步。
情绪低谷时的自我反思往往带有太多的主观因素,所以,一般到最后都会先迎来情绪崩溃,而不是有效的解决方法。
余幸之蹲在地上,把头埋进膝盖,所有可能被外面来来往往的人觉察他情绪的声音都被他吞回肚子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余幸之感觉自己轻松很多,起身用有点湿热的衣服擦了擦脸,又随意地整理了下衣服和头发,才把隔间的门打开,準备出去。
夜晚,余幸之再次选择通宵练习,去做总比不做要好。
淩晨12点,推开练习室的门,余幸之再次看见了练舞的江溢彩。
江溢彩听到门开关声,停下来,问余幸之:“你今天不整理一下吗?”
余幸之走到灯下:“什麽意思?”
江溢彩稍稍侧过头,看他:“我看你今天中间评价的时候很紧张,或许需要整理一下心情。”
感觉自己丢脸的样子被江溢彩看完,余幸之躲开他的眼神,说:“我没事。”
江溢彩靠近余幸之,握着余幸之的手臂,把他转过来,认真道:“有些话想跟你直说,要不要听?”
余幸之愣了下,接着点头:“说吧。”
江溢彩拉着他走:“换个地方。”
余幸之被江溢彩拉到了公用洗手间的一个隔间。
江溢彩锁上门,靠在角落里,说:“我直说了。”
“嗯。”余幸之低头,掩藏自己低落的神情。
江溢彩抱臂,也低着头,是不想显得自己太尖锐。他说:“你现在心态要调整。不是评委说的那种。”江溢彩顿了顿,看了眼余幸之,继续道:“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你的进步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今天没发挥好,只是你太紧张了,想着自己做不好,是没法做好的。这听着像心灵鸡汤吧,但,是真的,先别去想结果,先想每个动作、每句词都做好是怎样的,做出来就好了。”
“有些努力是观衆、粉丝、老师都没法看到的,如果我没跟你一起练习,我也不会知道你付出了多少努力。”江溢彩擡眼对他说,“其实我挺佩服你的,也很感谢你这麽努力。”夸总是要夸的,不然话太干。
余幸之能感受到江溢彩的视线。
那视线伴着他最后一句话,一下下反複敲在余幸之的胸口,也带着余幸之的心“砰砰砰”地越震越响,顺着骨头,传进他的耳朵,这声音仿佛形成了一张保护膜隔开周围压抑的空气,将他笼罩其中,让他得以喘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