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间里静默良久。
“谢谢。”余幸之反複吞咽也没掩去哭腔。
“你有想倾诉的吗?我可以听。”江溢彩说。
余幸之摇了摇头:“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就好。”
“那好,我先出去。”江溢彩要开门,却在想了想后,又停下来,对余幸之说,“你没听PD(导演)说,要哭的话,要在镜头前?”
余幸之倏地擡起头,一脸惊疑:“有吗?”说过的话,那自己被发现的话,是不是会被PD教训?江溢彩会告状吗?余幸之心里这麽想着。
江溢彩轻笑道:“没有,我说的。哭又不丢人,你躲起来哭,太亏了。”说完,他就开门离开了,也没多解释什麽。
看着江溢彩离开,余幸之没再想自己的未来,转而开始消化江溢彩的话。
余幸之想:江溢彩的意思是在镜头前哭会更有看点,能吸引关注度吗?为什麽提到这个,是因为发现自己接近他动机不纯,是为了蹭热度吗?
余幸之想不出所以然,也没法直接问江溢彩,只好走出隔间洗了脸,回到练习室。
余幸之向江溢彩表达了感谢:“谢谢你溢彩,我知道怎麽做了。”江溢彩说得有道理,只要每个部分都做好就行了,舞蹈几乎是江溢彩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教他的,练了一周已经一清二楚了,只想着做好动作就不难。
江溢彩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加油,我也这麽过来的,你挺协调的,做好不难。”
余幸之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然后说:“我继续练了。”
“随时问我。”江溢彩说。
“感谢老师。”余幸之逗趣道。
“你这里还可以调一下。”江溢彩起身走向余幸之。
余幸之看着江溢彩走来,习惯性地一动不动,等着他为自己调动作。
江溢彩摆弄余幸之的手臂和肩头,又踢了踢余幸之的鞋跟:“大一点。”
余幸之照做。
江溢彩看了眼镜子,点了点头:“这里就这样,显得更大一点,手摆动的幅度也尽量做大,这里这样没关系,不会有什麽影响。来一遍。”
余幸之跟着江溢彩的拍掌声反複做着这一个动作。
江溢彩停了掌声,给他竖起拇指:“就这样。”
接下来,江溢彩就站在一旁看着余幸之,偶尔会走过来帮余幸之调整动作,或者给他示範。
到了四点,江溢彩手机铃声响起,他对余幸之说:“休息一下吧,练坏了得不偿失。”他看余幸之一副犹豫的模样,便走过去,拉着余幸之躺下来。
余幸之没反抗,任由江溢彩的手臂从身前绕过来压住他另一边的肩头。
沉默持续了几秒。
江溢彩闭着眼说:“像你这样上心的不多,纯属好奇,什麽在支撑你?”江溢彩知道余幸之不是唱跳练习生出身,大概率只是来露个脸,涨点人气,整天泡练习室有点匪夷所思。
余幸之看着天花板,说:“跟你们一组,很难看出不是在划水,不想社死。”
江溢彩压低声音:“说真的,要不是发现你哭,我还以为你是没心没肺的乐天派。”
“为什麽?”
“不知道该不该说,但凡你有点心,都不会选这首吧?”
余幸之一掌拍在江溢彩手臂上:“说谁没脑子?!”
“呜!”江溢彩惊呼,收回了放在余幸之胸前的手,捂住被打的地方,“练了几个小时还这麽有力?”
余幸之端正睡姿,闭上眼睛,嘴角笑着说:“我很强的啦。”
“你看清点自己。”
“还算清吧,不清吗?”
“有时候。”江溢彩侧卧,手臂撑着头看余幸之,接着说:“你这是人设吗?”
“什麽人设?”
“没心没肺的疯子。”
余幸之气得睁开眼,瞪他:“哪里像了?”
江溢彩滚了半圈,离余幸之远了点,避免被打:“明明不是自负的人,但有时候说出来的话,膨胀得不像话。”
余幸之瞳孔颤了颤,似乎被噎住了,张了张嘴,又闭上。过了会儿,他重新躺下,眼睛看着天花板,说:“只是跳舞太难了而已,要是让我rap,我也能有常徉的水平。”
江溢彩眨了眨眼,凑过去:“哎,看在一起通宵这麽多天的份上,跟我说点真心话吧。”
余幸之没接话,他在装睡。
江溢彩不再继续问,只是躺下,然后说:“我大概能理解,但是,其实,展现出来也不会显得你脆弱。”
江溢彩的话在余幸之的脑内回放,让余幸之想起江溢彩在公用洗手间说的话。
良久,余幸之突然开口:“所以,你说要在镜头前哭是认真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