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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签字笔的5mm尖头被折断在白色试卷纸上,倒在被戳穿的空洞里。
“啧!”我索性扔掉断头的签字笔,关掉刺眼的灯,趴在桌上,发呆。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我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我尝试起身,想要走到窗边透透气,但双腿却不听使唤,沉重得就像铅块。我擡头看向天花板,那是一片白得刺眼的空白,就像我的心情,空蕩蕩的,没有了色彩。我的胸腔里充满了愤怒、不满、失望,任由它们在我体内肆虐,让我几乎无法呼吸,让我堕入黑暗。
「嘎——」
「砰——」
“他回来了!”我被客厅外跌跌撞撞地嘈杂声吵醒,虽然不满,但是他回来了,足以抵过一切。
然而……
当我透过门缝,我看到魏峰将钥匙扔到饭桌上,而他身后跟着一个女人。
“你声音轻一点,家里有客人。”魏涛说。
“什麽客人?女人?”身在他身后的女人穿着粉色花纹的吊带裙,皮肤白皙,身材凹凸有致。
“是女孩,亲戚家的孩子。”魏涛给我编造了一个合理的身份。
女人得到了解释,原本嘟起的嘴角扬起,白嫩的手穿过魏涛的腰将他从背后抱住:
“亲爱的,我要你。”
“你回去吧。这里不方便”魏峰沉默几秒才扒开她的手,眉头紧缩,声音冷淡。
“我不管。我知道,你还爱我。”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哀求,一丝挑逗,她知道自己的魅力,知道如何使用它。
“我们现在这样,何必呢?”魏峰颓败地挠头:“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怎麽就没想到我?”
“就那一次,你经常出任务不在家,什麽人都比我重要。他对我嘘寒问暖,那天我喝多了……你就当我找了只鸭不行麽?”她便完便抽泣流泪。
魏峰叹了口气:“你走吧,算我求你了。”
女人走上前,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嘴唇轻轻贴近他的耳边,呢喃着声音柔软而哀伤:
“我知道我犯了错,我愿意弥补。”她说完跪在他脚边:“没有你,我会死的。”
她边说扯掉吊带,露出光洁饱满的胸部,她顺着魏峰的腿起身,红唇贴到魏峰的唇上,
下巴、颈部、胸部,气氛从疏离变为激情,呼吸从急促变为娇喘,魏涛喉结滑动,眼神闪烁动摇。女人的手开始在他的胸前游走,解开了他衬衫的一颗扣子,他呼吸变得急促。
他们在沙发上缠绵,我在门后目睹一切,心揪成了一团。
半个小时后……
趴在她背后的魏峰,站直了身子,踉跄着后退几步走进卫生间。
随着「哗啦啦——」水声的消失,他又折回客厅,坐在沙发上,平静地点燃烟。
女人心满意足地坐到魏峰身边,想要依偎住他,他微微躲开,深吸一口烟,烟雾从他的鼻头飘出:
“咱们,还是算了吧。”
“魏涛!”女人一脸的不可思议,眼神从自信变为疑惑。
“那我们刚刚算什麽?”她质问道。
“就当我P了。”魏涛说。
女人的脸涨得通红,眼神中充满克制的愤怒,半晌落下一句:
“我不会跟你离婚的!死都不会!你别想摆脱我。”
说完摔门而出。
那晚,魏峰坐在沙发上抽了整整三包烟。
我是他的了
第二天,我和魏涛默契地保持沉默,我没有问他为什麽爽约,他也没有向我解释原因。
可能,那个时候的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义务跟一个借宿在自己家的小屁孩解释吧……
春节前最后一周的周一,魏涛离婚了。
那天傍晚,夜幕降临,城市的喧嚣逐渐沉寂,一片宁静包裹着这座不夜城。
我买了他家和老家要用的年货(也就春联、鞭炮什麽的)站在他家的门前,却发现门被半掩着。
食指轻轻顶开门,门缓缓打开,屋内没有开灯,只有屋外微弱的月光和马路灯光透过玻璃照在那张熟悉的脸上。
“你在家?”我之前打他电话没有人接,原来他在家。
他没有回我,刻着岁月的痕迹的脸庞微微倾斜,头发微微淩乱,颓废却不失帅气。他的眉宇间透着英气,嘴角的微笑虽然有些勉强,但仍难掩他成熟性感的魅力。
“进来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带着一丝疲惫。
我小心翼翼地跨进门槛,打开灯,眼前的景象让我心中一紧。客厅里的灯光柔和,一瓶半空的威士忌静静地躺在茶几上,旁边散落着几个空杯子,显然他已经喝了不少。窗外的月光透过半拉开的窗帘,洒在他略显淩乱的沙发上,一切都显得异常寂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