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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某种期望而时常自己蒙骗自己,这是愚蠢的。
过了约半个小时,车子在某小区停下。
乘电梯上楼,进入一间约四十平的单身公寓。
“这是我刚工作那会儿买的,这些年没怎麽住,有些简陋,你有需要直接说。”他边说边领我参观他的住处。他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从侦探小说到法律文献。厨房案台上摆满了叠在一起的外卖盒子和泡面盒子。
他的卧室门是关着的,我没有要求进去。尽管我对他的私生活充满好奇,但我知道有些界限不应该轻易越过。
“我来给你打扫。”我走进厨房。
“不用不用,我待会儿拿个大垃圾袋一股脑扔了就行。”他阻止我,目光有些许羞涩。
“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你收留我,这些就当是我住在你家的报酬。”我说。
他挠了挠后脑勺,像是想起什麽,迅速跑进厕所,听晰晰疏疏的动静,应该是将髒衣篓的衣服扔进洗衣机。
果不其然,只听“叮铃咚——”开机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滚筒洗衣机那如海浪的涛涛声。
一切完毕,他又折回厨房:“我带你看看你住的地方吧。”
我点头,来到他的书房。
房间十平米不到,但塞了一张约一米的单人床,床上被零零碎碎的物件沾满。
看样子他是收拾过,但依旧很乱,
见我无处下脚,他说:“算了,要不我住这儿吧,你睡主卧,里面有厕所和淋浴。我用客厅的厕所。”
“行。”我没有客气。
他又掏出钱包问:“有钱吗?”
“我有很多零花钱。”我挑眉说,“不过我的学习用品还在舅舅家。”
他若有所思又答非所问地点点头:“好好好。”
住到他家后,我好像转运了。
学习的积极性和主动性愈发高,
成绩突飞猛进,期末考,我竟挤进了年级前十,
我高兴且得意地把成绩单摆在他跟前,他刚洗漱完出来,微湿的刘海乖巧地倚在他宽阔的额上,一件宽松卫衣随意地搭在他健硕的身躯上,衣服贴着他的胸膛隐约显露他紧实的肌肉。他脸上挂着轻松的微笑,空气中残留着沐浴肥皂和他自身气息的混合,让人心跳加速。
他高挺的鼻梁在客厅灯光下显得格外峻拔,修长但宽大的手拿起我的成绩单,眉眼弯成月牙:“不错,不错。”
“12月24日是我生日。”我说。
“明天?”他点了点手机屏幕。
“对。”我点头,摊开手,“礼物呢?”
“呦~明晚,我不值班,早点回来替你庆祝。”他说。
“好!”我乐呵呵地答应,屁颠屁颠钻进主卧。
第二天早上,我便在隔壁小吃街的蛋糕房订了蛋糕,晚自修下课铃声一响我就马不停蹄地往家跑,
可过了有一小时,迟迟不见他回来。
他和她
夜幕如同一位缓缓降临的女士,将她那深沉的蓝色礼裙铺展在这座安静的城市上。街道上的灯光亮起,每一盏都像是点燃的蜡烛,为今晚增添了一丝温馨的气息。我独自坐在客厅抱着蛋糕,房间里飘蕩着糖与奶油、香草与巧克力的香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站在窗边,透过玻璃望向外面的世界。街上的人们匆匆而过,他们有自己的生活。
「嗡——嗡——」
手机突然震动打断了我的沉思。
“你怎麽还不回来?蛋糕都要化了。”我匆匆接起电话。
“对不起。”他的说里带着歉意,语气却格外生硬,“对不起,今晚有急事,回不去了。”
“为什麽?”我质问。
“有点事。”他话没说完就被挂断。
电话那头,我分明听到女人娇媚的声音。
“他没有在工作,他的身边有女人。”
这通电话如同一股寒流,一下子冷却了我心中的热情。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手中的手机变得沉重起来。蛋糕旁是我点的香氛蜡烛,上跳跃的火焰像极了一个个面目可憎的嘲笑面孔,我的期盼变得摇摇欲坠。我轻轻地走过去,一口一口地吹灭了那些小小的火苗,屋内的光线随之暗淡下来。
擡眼,再看看眼前静心準备的蜡烛的蛋糕。
“可笑!”我自嘲笑道。
擡手,将手插到蛋糕中心位置,捏碎,揉搓,丝滑的奶油挤过我的指缝留下顺滑的快感。直到那些柔暖的固体在我的手心被肢解被溶解,我才作罢。桌面已然满是泥泞。我找出黑色大垃圾袋,将所有残存的情绪一股脑倒入。
收拾完毕,我折回卧室,打开台灯,一如往常,就像刚刚的事情从未发生一般,掏出试卷複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