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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两下,三下——
“函函,你别敲了,该吵到邻居了。”舅舅在门口轻声却急促地说。
我自然不会听他的,反倒更加加重了敲打的力度。
终于——
功夫不负有心人——
楼道开始传来上下邻居的咒骂:
「家里死人了啊,大半夜敲钟!」
「现在几点了?我明儿还要上班呢,再敲我就报警了啊。」
……
我当然不会理会他们,我要的就是把动静搞大。我不断地敲打着,玻璃的裂痕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响。
终于,楼道里陆陆续续出现脚步声,楼下也传来值班民警的声音。
“你们家大晚上干什麽?两口子之前吵架我们也就不说什麽,现在在干嘛?施工呢?”听这声音,应该是隔壁陪孙子上学的老太太,“我孙子过两天就要考试,孩子那麽辛苦你们能不能自觉点?”
“你们知不知道,过了晚上9点搞这麽大动静是扰民?”此时说话的是一个男人,我猜应该是另一个邻居。
舅舅自然是低头哈腰想办法把他们支棱走。
“我在自己家弄东西关你们什麽事?我被困在浴室了,还不能自救了?”我声音说道。
“谁,谁在说话?”邻居老奶奶问。
舅舅说:“我家亲戚。”
“你孙子要上学我不要上啊?我今天就砸玻璃了,怎麽了?自己睡眠不好怪谁啊?有本事你报警啊。”我挑衅道。
“嘿,小姑娘,本来不想跟你们计较,你现在是什麽态度?”邻居老太太顺着我的声音推开我舅舅走到浴室门口。
“就这态度。平时装聋作哑,现在耳朵倒是好了啊?”我故意挑衅道。
果不其然,邻居老太太直接坐在舅舅家的客厅,作出一副要等警察过来评理的架势。
舅舅呢?说实话,不用我看也知道,他定是一副被坏了好事、有气却不敢撒的模样。
……
这场对我而言的危机,在他人看来的闹剧,最终以舅妈被邻居老太太打电话召回,警察叔叔前来调解闹到半夜才收场。
而我,这期间也给手机充上了点,并且第一时间将这件事发短信告诉给魏涛。
我:「我好害怕,不敢再在这里待了,我能去你家吗?」
魏涛:「这不方便,要不你去你朋友家住一宿,我明天带你去警局。」
我:「我没有朋友。我也没有证据。」
魏涛:「那我给你定这个宾馆吧。」
我盯着手机屏幕,输入框的提示符规律闪动,如同我起伏的心跳。
窗框上的油漆剥落严重,通过髒污的玻璃,能隐约看到外面的街景。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凝滞不动,混合着木头和陈旧布料的味道,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霉味。
我没有回他。
第二天他破天荒地给我打电话,我也没有接。
周末的晚上,我洗完澡,回屋吹头发的时候,舅舅突然闯进我的屋,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眼神贪婪,
他的手里举着笔记本,屏幕上正播放大尺度录像,
我顿感不对劲,赶忙护住胸口,
他却直盯着我胸部看,脚步直逼向我,
我大叫「舅舅——」,试图通过血缘关系唤醒他,
“你妈没跟你说麽?她是我爸妈捡的,实际上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我倒吸一口凉气。
“可是我一直把你当亲人。”我跪倒在地祈求道。
“你的日记我看了。我没想到你原来喜欢年纪大的,原来你这麽早熟。”舅舅笑嘻嘻地说。
“你看了我的日记?”我冷冷确认道。
“对——”舅舅笑嘻嘻地往前走,“藏得很深啊。”
说完他如同嗅到腐尸的鬣狗扑向我,将我摔到床上,如啃食腐尸一般撕咬我的身体,撕扯我的皮囊,他用胳膊肘顶住我的喉咙,恶臭的酒气扑鼻而来,脱下自己的裤子。
无论我怎麽针扎,女人的力气总还是敌不过男性。
我没有力气了。
墙壁上的油漆已经剥落,露出了下面的灰泥。
肮髒、不堪、破坏,像极了我此刻的人生,没有任何希望地注定沉沦。
「砰——」
卧室的门被踢开。
女人尖锐的嘶吼将我从无间地狱拉回人间。
“畜生!艹泥妈麻在外面P我睁一眼闭一眼拉倒了,你TM竟然回来搞自己侄女。我就在楼下,你怎麽敢!?”她边说边折回厨房拿起菜刀就往舅舅身上砍。
砍了一刀,舅舅吃痛,
他愤怒地操起我削苹果的水果刀,刀片划破了舅妈的脸。
逼舅妈退后,舅妈像是着了魔一般眼睛瞪大如铜铃,声音沙哑如鬼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