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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山长一看男子贼眉鼠眼的猥琐样就烦,直接拒绝老太太说:“不用了,书院不缺人。老太太,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莫要操心那麽多了!”
云见山也帮着山长说话:“这位仁兄一看就一表人才,有道是君子远庖厨,在膳堂做事,未免太委屈你孙子了!”
宁山长嘴角一抽,君子远庖厨是这麽用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不过想到是云见山说的,宁山长自动忽略。
安老太急了,又要对宁山长动手,云见山连忙拦在前面,他个子高大,把宁山长护的严严实实,远远望去,三人就跟老鹰捉小鸡一样。
大家看了,纷纷捂嘴偷笑,宁山长瞅见其他夫子落井下石的眼神,气得直咬后槽牙,一群混蛋,给老夫等着!
“在这里堵着干嘛?”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响起。
听到熟悉的怒吼声,书院衆人纷纷身子一抖,是书院积威甚重、最为严苛的纪夫子带着学生游学回来了。
段思华脸色发白,喃喃自语:“怎麽办,纪夫子回来了,回来了,他吩咐的书我还没背完!”
段思华看看同窗,见大家脸色都不好,放心了,不止他一个人没背!啊啊啊,放心啥啊,大家一起受罚会更轻松吗?
安老太也害怕纪夫子,不过为了好处,还是鼓起勇气,哭了起来,叫喊起来:“纪夫子,你快来看看啊。想当初,我儿我媳为书院没了命,谁曾想现在,书院就要把他的老母亲赶出书院自生自灭啊!”
纪夫子走过来,安老太还上前拉着纪夫子的衣袖,哭个不停。
旁观的学生对安老太顿生敬佩之心,连这活阎王般脾气的纪夫子衣袖都敢拉,不愧是安老太太!
云见山看到纪夫子,走上前,笑着打招呼:“夫子一去一个月,可还好?”
纪夫子严肃的脸上露出微笑:“还好,这是怎麽了?”
“老太太年纪大了,书院送她回家养老!她有些老糊涂了,胡言乱语呢!”
“是这样啊!”纪夫子笑着点头。
见纪夫子如此和颜悦色,大家都不可置信,惊讶的眼光看向两人!
倒是徐晨星,心下松了一口气,纪夫子一向对人不假辞色,连山长面子也不给,脾气还阴晴不定,他刚才是真怕云见山被夫子训斥。
云见山被大家惊诧的眼光包围,觉得有些好笑,说来也怪,纪夫子为人严肃,没想到私下却和云归处得很好。
大家只知道云见山时常去书院看望好友,却不知道好友里面也有纪夫子。
纪夫子看也不看安老太,而是看向村长,怒斥道:“你是哪个村的村长,安老太老糊涂了,你也糊涂了?不好好照顾老人,让她乱跑!她的子孙呢,为何不照顾好老人,让她乱跑?出了事你负责?”
安老太一听这话,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留在书院了,就连忙说:“夫子,我不在书院干活了,让我孙子代我干活吧!”
纪夫子看向安老太孙子,冷哼一声:“你当书院是什麽,什麽阿猫阿狗都能进?”
安老太又来老一套:“夫子,我儿子儿媳可是为了书院没了命啊。”
纪夫子严厉的声音响起:“怎麽,你就一个儿子,另外的儿子死了?云家和书院给你的补偿不够你花用,你是去赌还是去嫖了,还是有不肖子孙谋取你的钱财了?进宝,取笔墨,如此不孝、谋取长辈钱财之人,老夫定要告到知府那里!”
纪夫子是从工部尚书退下来的,即使辞官了,他的帖子,芸州知府也不敢忽视。
云见山眼皮一跳,哪怕知道纪夫子是在吓唬人,也不禁感叹纪夫子够刚,怪不得喷遍朝堂无敌手,辞官的时候满朝文武欢送。
宁山长拦着纪夫子,特别虚僞地说:“纪夫子且慢,都是误会,误会,何必要告到知府大人面前!知府大人作为一方父母官,平日公务繁忙,这点小事,还是不要劳烦知府大人了。”
瞧瞧,贴心的山长怕村长和安老太听不懂,还给人翻译一遍!
听到知府,村长彻底怕了,连忙给自己带来的人使眼色,对纪夫子和山长说:“使不得,都是误会啊!误会!山长夫子,我马上带人走!”
安老太不甘心,吃準了书院看在死去儿子儿媳的份上不会拿她怎麽样,挣开拉着她的人,对着渐渐围过来看热闹的人喊道:“书院没有良心啊,我儿为书院死了,书院却如此欺负我,有没有天理啊,大家来评评理!”
云雾山脚有村人在此聚居,此时更有来接散学学子的人,见书院出事,大家都纷纷围过来看。
有不明白内情,见老太太这凄惨的样子,都觉书院势大,小声同身边人讨论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