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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不重叠的时空, 有一个人和你长相一样、喜好一样、名字一样、来处也一样。
那最大的可能……
你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而非巧合。
斐洛微哑的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从来只有你。”
从来只有我。
魏劭在心里把这句话重複了一遍。
“那天在街上，我认出来你了，所以才带你回家，我没有把你当成别人。”储藏室里没什麽热乎气，斐洛轻轻打了个寒颤, 不自觉把魏劭的大衣裹得更紧了些, “你走了很久……不记得我了。”
魏劭内心乱作一团，慌忙辩解：“可我从没有——”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忽然想起, 十七岁那年, 他出过一场车祸, 醒来虽然没觉得自己忘掉过什麽, 但有些东西，好像无形中变了。
譬如, 他好像突然就不在乎上一辈的那些破事了。
譬如，当他想抽烟的时候，脑海里似乎有什麽不自觉地阻止了他。
他毫无留恋地抛弃了那段灰色的叛逆时光, 和所有正常学生一样, 上课、考试、升学。
连魏夏都笑话他，说他高中两年磨好了性子。
魏劭从未深想过其中缘由, 只认为是自己中二期过去了。
除了魏夏，还有老师、同学、他爸……
所有人都说他变了, 唯独他自己没觉得有任何不对，仿佛有什麽刻意抹去了他对这一段变化的感知能力。
他扶着头，神情痛苦地喃喃：“到底怎麽回事……我他妈到底忘了哪一段……”
斐洛一直观察着他的脸色，见状眉头一皱，立刻上前握住他的手，仰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不重要，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他又亲了一下：“魏劭，现在你相信我了吗？”
魏劭声音滞住：“我……”
“没关系，”斐洛似乎看出了他的纠结，并不难过，只是抓着他的手抚上自己后颈，“你可以先标记我，让我没有机会背叛你，再慢慢决定要不要相信我。”
魏劭被他的目光烫了一下，蓦地缩回手：“我没说不相信。”
斐洛却不肯后撤，他望着魏劭：“你不想标记我吗？”
这次他问得比去年那个晚上有底气了许多，大概是终于确定了魏劭喜欢他。
魏劭脸色难看，他艰难道：“你明知道我、我可能——”
“我不在乎，我只要现在，”斐洛将他抵到柜门上，魏劭的背脊和柜门相撞发出闷响，斐洛重複，“以后的事无所谓，我只要现在。”
魏劭深深吸了一口气，握着斐洛的肩把人推开了十公分：“我不是那个意思，斐洛，我不会主动离开。”
斐洛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魏劭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我只是不喜欢做没把握的事，更何况还有前车之鑒……我不想糊里糊涂再来一次，也不想置你于危险境地。”
他接着说：“现在不是该讨论这个的时候——关于你说的事，我还有几点必须要弄清楚。”
魏劭把斐洛身上披着的大衣穿正，帮他扣好扣子：“现在，我每问一个问题你都要如实回答，不能再像之前一样语焉不详。”
斐洛手背绷了一下，很快道：“嗯。”
“你确定我就是你口中的哥哥？”
“我不会认错。”
“为什麽照片上的人头发是这个色？”魏劭指着照片里介于白金色和金色之间的头发，又问了一个他已经猜到答案的问题。
斐洛沉默两秒，道：“据你所说，是‘洗’了头的缘故。”
“……”魏劭蹙眉纠正，“那个叫‘漂’头。”
他决定这辈子再也不漂头了。
斐洛没有反驳这就是他当年虫语不熟时的原话，听话地“哦”了一声。
魏劭望了一眼照片上的斐洛，又看了看眼前挺拔的青年，问出了最匪夷所思的点：“为什麽我的年龄变化幅度看上去跟你不一样？”
明明照片里的他看起来比斐洛大那麽多，可是现在却反了过来，难道是两边的时间流速不同吗？
斐洛摇头：“我也不知道……你每次来都没怎麽变。”
魏劭从他的话里提取出信息：“每次？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多大？”
斐洛看起来有点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但由于“如实回答”的承诺，他只得低声说：“七岁。”
魏劭：“……”
突然有种化身禽兽的感觉。
他艰难道：“我……我没对你做过什麽奇怪的事吧？”
斐洛摇头：“没有，十五岁之后我跟你表白过三次，你都拒绝了。”
“啊？！”魏劭满脸难以置信，“我居然能拒绝你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