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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从震惊中回过神,魏劭骤然扬声,“十五岁?你怎麽能没成年就跟人表白!万一被人骗了怎麽办!”
万一先穿进去的不是他、是季裴衍那只人面兽心的老狐貍呢?
那家伙保不齐就答应了!
斐洛默了两秒,很顺从地点头:“下次不会了。”
魏劭:“……”哪特麽还有下次?
震惊与暗爽过去后,魏劭的心头忽然涌起一片寒意。
如果斐洛那麽久之前就喜欢他……那他的消失给对方带来了什麽?他现在最害怕的事,难道已经发生过一次了吗?
他甚至不敢想。
斐洛擡眸望了一眼他的表情,忽然说:“我那个时候没想那麽多,你是我那时唯一的朋友,我很怕你哪天不来陪我玩了,又听你说伴侣可以相伴一生,才表白的。”
听他这麽说,魏劭简直怀疑是曾经的自己故意没安好心,否则好好的为什麽要跟一个未成年说伴侣不伴侣?
他有点心虚,又有点难受。
那麽好的事,那麽好的过去,他全不记得了……还发疯闹离婚。
斐洛抓住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还有什麽要问?”
魏劭并没有因为斐洛的话就彻底放松,他认真地问:“如果是这样,那个具象仪又是怎麽回事?你为什麽要买?不要骗我,我已经知道它是干什麽用的了。”
斐洛扫了一眼具象仪:“当时我和那个贵族有些政治上的事情要交涉……我需要取得他的信任,这个东西也刚好对我有用。”
不像魏劭想象的那样糟糕,但也没有好到哪去,他追问:“刚好有用是什麽意思?你用过它了?还有柜子里那些兴奋剂和致幻剂。”
斐洛点头。
魏劭呼吸一窒。
斐洛垂眼道:“我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我有些记不清小时候的事了,只能借外力刺激精神海,后来发现那些东西副作用太大,我的身体承受不了,就作罢了。”
魏劭一愣:“真的是这样?”
斐洛反问:“还能是怎麽样?”
他说得合情合理,但魏劭总觉得哪里不对。
斐洛忽然浅浅笑了一下,如冰雪初融,他说:“其实一开始也想顺便看看你的。”
“有时候,我也会想你。”
魏劭愣住,这两句话和斐洛脸上的笑容让他有点不能思考,灵魂都晕乎了起来。
倘若斐洛一味逃避这个点,他反而会更加不安,但斐洛神情坦蕩而笃定,好像一切就是他说的这样。
魏劭心想,大概是有喜欢的,但并没有到刻骨铭心的地步。
他不失望,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可能:他们有不算惨痛的过去,还有无限可能的将来。
魏劭刚想点头,余光扫到什麽,声音忽地又一紧:“那些工具,我说的是绳索手铐和刀,是用来做什麽的?”
斐洛眼神闪了闪,然后神情自若地走到空墙前,摸索了一阵,然后将手掌贴上一片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区域。
原本正常的墙忽然从中间裂开一条缝,然后向两边分开,魏劭才意识到这里还有一块储物空间。
——里面摆满了政府明令禁止私藏的冷□□。
魏劭睁大了眼睛,他本质上到底是和平环境长大的,见到这场面还是很震惊。
斐洛却很平静:“和这些一样,都是些用不上的东西。”
“这是我可以看的吗?”魏劭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他转头对斐洛紧张道,“你把它们放这里安全吗?不会被发现吧?”
斐洛笑了笑,似乎是觉得他可爱,在他脸颊上摸了一把:“安全,而且都是些老式武器,没事的。”
魏劭轻轻抒了口气,终于不再疑心。
他看着斐洛,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什麽要拖到现在才告诉我?”
他没有明说是哪件事,但他知道斐洛明白。
“我只是觉得,最合适的时候还没到,”斐洛的笑容敛去,他垂下手,缓缓道,“……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魏劭蹙眉,将他的手握进掌心,安抚性地摩挲了两下:“我不会因为这个怪你的。”
他看着斐洛,认真补充:“但你一定不能骗我。”
斐洛揽住他的腰,将额头抵在他的肩上:“嗯,我不会的。”
功成身退
大怒大悲大喜过后, 魏劭一颗心像是被蜜浸透了,怎麽想都觉得甜。
谈判时的冷硬气质在他身上连个影都没留下,他唇角含笑, 先是把斐洛抱到了沙发上,又从斐洛以前的卧室里找了条毯子给人裹上。
然后趁斐洛不注意, 把那几份离婚协议书用打火机烧成了灰, 又把灰沖进了下水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