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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还是省省力气。”
陆承嗣半点眼神都没多给龙床上的皇帝,他快步走了进去,慢条斯理的将大太监手里的明黄卷轴拿了起来。
那太监见陆承嗣夺走卷轴,立马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那遗诏上的名字果然是李贵妃之子。
陆承嗣看了一眼便随手将其扔进了一旁的香炉中,任由火舌将那道明黄吞噬。
“怎麽会有人假传父皇诏书。”
少年故作愤怒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几乎是他话音刚落,一个捧着新卷轴的军士便走上前来,冰冷的钢铁碰撞声几乎让殿内其他人脸色苍白了个彻底。
而陆承嗣的脸上却还是带着那股子笑意,他掀开卷轴,里面的内容竟然与被他亲手烧了的诏书分毫不差——
除了姓名。
“幸好父皇尚未驾崩.......”
康王假惺惺的笑容让皇帝怒火愈发盛,而少年的下一个动作却让他急火攻心,硬生生吐出了一口鲜血,彻底没了气息。
陆承嗣拿着毛笔的手一顿,无语的看着吐了他一身血的皇帝。
他不就是握着对方的手写个名字吗?
至于吗。
05同情的看着被提早气死的皇帝,而一旁的李贵妃早在陆承嗣抓住皇帝的手时,就已经昏死过去。
陆承嗣被吐了一身血,也没心情继续待下去了,收起诏书便大摇大摆的出了紫宸殿。
第20章男主他好恨我
当陆承嗣的身影拿着诏书出现在殿外之时,杨照庭看着他身上的血迹,瞳孔微缩。快速的打量了一番,见陆承嗣并未受伤,反而手中拿着那道明黄诏书,知道事情已成了。
杨照庭顿时转惊为喜,他刚咧出牙齿想沖这陆承嗣笑,就看见少年朝他挑了挑眉毛,擡手直接将诏书掷了过来。
他一惊,慌忙伸手接住,顾不得身上的厚重甲胄,双手高捧诏书,朗声道:
“陛下驾崩,传位于康王——”
衆将士浩浩蕩蕩的一同下跪齐呼万岁,喊声震天,就连杨照庭亦是跪了下去,目光灼灼的看着高阶上的亲王背影。
整个殿外只有陆承嗣一人站在那里,他背对着衆人擡头仔细的看着挂在顶上的牌匾,脸上还是带着閑适的笑容。
按律说,他也应该随着衆人下拜,而此刻没有人会去指责他礼数不周,因为在今日后,康王就是未来的新帝,是这座宫殿、这个天下新的主人。
就连半夜被召集在金銮殿内的衆臣都能听见叫喊声,李党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大事不妙,为首的李尚书几乎要站立不稳,指着英国公破口大骂道:
“沈老匹夫,你、你居然——你这个乱臣贼子!”
只是他还没骂几句,就被裴元留一脚踢开,年轻的文官面无表情,一副不近人情的冷漠模样,动作却丝毫不拖泥带水。
甚至在踢完这脚之后,还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绯色官服,施施然站回了自己老师身后。
英国公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而在哭着爬进来报信的小太监进来后,他的脸上也迅速换成了一种哀戚痛苦,沉痛的掩面哭道:
“先帝啊.......老臣......呜........”
其后的衆臣亦是满面悲伤,丝毫不见方才针锋相对的模样,而裴元留扶着英国公,脸上也显露出恰到好处的情绪。
才被扶起来的李尚书愤恨的看着面前一群人,皇帝身体不行了这件事应该只有他和贵妃知晓,今天晚上,今天晚上本来也是他趁热打铁,将遗诏搬出,名正言顺的将皇位收入囊中。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李尚书无法想出康王究竟是有几个胆子,才敢在这种情况下直接逼宫。
杨家和沈家也都是疯子——
任凭李尚书在心里如何咒骂,而事实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他的人马尚还在护城司大营驻扎,此刻已经尽失先机。
现在不仅仅是皇位丢了,他全家上下,连带着在宫里的女儿能不能活命还有两说。
两说.......
李尚书脸上的血色瞬间尽数褪去,他抖了抖嘴唇,竟然如李贵妃一般昏了过去。
“大人!”
“李大人!”
“噢........”
陆承嗣坐在榻上,惊讶的听着王全福的报告,语气中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你是说,李尚书被元留踢了一脚后,又听闻先帝崩逝,悲痛过度,当朝昏倒?”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笑得直拍桌子,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作一身明黄锦袍,越发称的他神采飞扬,丰神俊朗。
“可惜朕还在国孝之内,不能亲自去尚书府慰问老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