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神色松弛了些,对上她的疑惑,耐心解释道,“那阎罗山上时冷时热的,大夫说了你身子骨弱,去这种地方很容易不适,不过现下看来,应该没什麽大碍了。”
月儿若是先前没有看见他追着大夫问,会不会发热,她绝对也觉得他就是正常问问。傅容抓住他的手,柔声道,“胡大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她的纤手很小,抓上他常年习武的粗手,倒是让他好一番头脑风暴。
胡隘没有拒绝,会意地在她身侧坐下,“什麽问题?”
“你,为何救我?”她一字一字地将心底藏了许久的疑惑问出,眼神坚定的势必要寻到一个真的理由。
胡隘熟稔地将理由再说一遍,心虚道,“你怎麽突然这麽问?”说这话时,他的视线也瞥了一眼站在一侧的月儿,吓得月儿也急忙低下了头。
傅容没有放弃,将他的手与自己拉近,再次追问,“那你喜欢我吗?”
胡隘沉默了,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原本他以为自己是喜欢的,当初之所以为她取了傅姓,为的也是他日后的布局,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娶她,让她成为胡府的女主人。可是自从他遇见了靳郡主后,他有些动摇了,她们长得太像了,以至于他对着傅容也会不自觉地想到郡主,这种想法很没有缘由,但它就是无意识地充斥在了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傅容看出他的犹豫,却并没有气馁,而是继续追问,“你娶可好?”
月儿有种捂住耳朵的想法,这种事哪里是她一个丫鬟能听的,简直就是嫌她命活得太长了啊!
胡隘扯起淡淡笑意,挣脱开她的手,“容儿,你今日受惊了,还是先休息休息吧!我改日再来看你!”
这话一落地,他就匆忙离去了,留下眼底逐渐深邃的傅容。月儿战战兢兢地上前,还没开口,就被她大声斥责,“你还待着这儿干什麽?滚下去!”
月儿入低着头,三步并作两步就下去了,身后传来交杂的清脆声。
胡隘几乎没有思考,上了马车就吩咐车夫要去追月楼。手下以为他是同傅容那闹了矛盾,好心开解道,“大人,女子是要哄的,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不想刚转头,就对上了他的凝视,準备杂碎的嘴自始安静了下去。
彼时的追月楼,赌场的暗门正徐徐打开,白天还是风月场所的场地,现在已经改头换面成了暗漆漆,灯影昏暗的地方了。看着那倒映黑影于悬空之上的画布,仲子兮抢先开口,“想不到这追月楼竟然还有这样的实力?这些场景布置除非世代勋贵否则无人能支撑起来。”
庄虔的感受也同上,她早年间接触过这样大的场地置换转移,却被告知那是西域独有技艺,而且秘而不传多年,就是纵观整个江湖,怕是也找不到如此大规模的建造,想不到如今在这京城中竟然有。
“诸位!欢迎大家来到南越王朝,三年举办一次的赌场,本次赌场整场以银钱作为交换,压定目标人,三年之间概不转换,等到三年后,诸位来到此地,即可以兑换所得的银钱,银钱计算方式,我们采取的是输的一方银钱平摊给赢得一方,至于所得多与少,皆在各位的运气中了,话不多说,我们现在开始!”
此人是京中有名的说书先生,如今成了这赌场的规则阐述人,倒是让庄虔有些意外。本次大赛分为三个环节,第一是奴隶,第二是合作,第三便是赌。在场之人,鱼龙混杂,不仅囊括了南北,就连常年航海的人也有,贺新景盯着那些发髻各异,服饰各异的人,心底五味杂陈。
南越对于外来人员有着严格的控制,但是出入境的人几乎都登记在册,而且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不得在朝中聚集,否则以闹事论处。而此时站在他眼前的,几乎都是外来的。
第一个环节很快入场,不过形式有些不同。囚笼中的身影几乎都是孩子,贺新景看得清楚,他们至多不过是十一二岁。庄虔和贺新景交换了一个眼神,很快就意识到这些孩子是从何处来的了。先前他们救回去的那个孩子,曾说关押他的地方还有着许多的孩子,那时他们以为就是那日场上的那些了,现下看来,远不止如此。
庄虔裙下一紧,转过头去一看,那桌布下竟伸出一只手来。
“谁?”
她如雷霆般远离,贺新景手中攥紧利剑,就要朝着桌底劈去。一个熟悉的脑袋探了出来,搓了搓衣角道,“是我!”
这就是他们带回府中那个孩子,因为这些日子一直在忙,倒是没怎麽见过他。
“小小,你怎麽来了?”庄虔问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