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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胡蛮儿,他早就有所耳闻,不过先前没有机会接触到。胡蛮儿为人正直洒脱,劫富济贫的事干了不少,收容的人大多也是无家可归的人。胡隘家中世代为官,除了他父亲下狱断头而死这一条之外,无一不是代代为官,对于这些生于低谷依旧能向需求帮助之人伸出援助之手的人,本就带了几分的尊崇。
“我如何信你?”
胡蛮儿听罢,接过手下递过来匕首,朝着掌心就是一滑,鲜血沿着匕首滑落,滴在贫瘠的土地上,只留下一抹干红。
“我胡蛮儿今日再次,歃血明志,若是将来违背了此心,千刀万剐,永堕十八层地狱,是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胡隘见状,心下了然,双方盟约就此定下。
追月楼内,庄虔装扮成青楼女子潜入赌场,而贺新景和仲子兮则成了兄弟,三人互相掩护而进,倒是并没有发生什麽波澜。
苏忝站在入口处,远远就注意到了庄虔的身影,迎上前道,“两位里面请!”她指引着三人进了一间雅间,临走前还交代蒙着面纱的庄虔好好照顾着。
看她走了,庄虔才疑惑道,“此人是舞姬,我有一种感觉,她是来等着的。”
“就像是……”她思忖道。
贺新景和仲子兮异口同声道,“早就知道!”
他们都换了装束和发型,就连胡子都特意粘了最黝黑且最丑的一种,不应该会被认出来。三人会意,视线瞥向下面台上。红绸绿缎,细腰起舞,曲声回转,让人流连忘返。庄虔率先出击,贺新景率先出击,下去转了一圈,得到赌场开始的準确时辰和注意事项。
庄虔也不干扰,将所见的地图楼宇尽数容纳于心。至于贺新景,他倒是不紧不慢地,优哉游哉地品起了茶,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现在这些準备工夫到时候都派不上什麽用处,到时只等他一声令下,外面的手下以及两个书院的人尽数涌进来,到时候人证物证就都全了。
“我说你要个别做这个刑部侍郎了,我觉得你其实吃软饭也挺好的?”庄虔调侃道。
贺新景回怼,“你什麽意思啊?瞧不起我啊?”
“我可没有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查案是你的差事,不是我们的,按照规矩,你该付给我们工钱,这样才能对得起我们的付出!”
工钱,啧!
“工钱我是没有,我一个月就那点俸禄,郡主要是不嫌弃,我给了你也是可以的,至于仲子兮嘛,他这是眼巴巴地想要来查案的,我有没有拿刀逼他。”
“你!”庄虔有被气到,转过身移开同他的对视,雅间内寂静一片。
追月楼外,柳见安等得无聊了,好奇地问,“他们有没有说贺公子和仲公子什麽时候打啊?”
郝闺橘糯糯道,“这应该说不了吧?”
对面蹲着的宋多鱼插话道,“你们在说什麽?打什麽架呢?”
柳见安突然规矩道,“就是贺大人和仲公子,我们收到消息,说是这二人似乎要在追月楼打一架,宋公子难道不是听到这个消息来了吗?”
站在他身侧的顾临文会意,解释道,“我们是听说今日追月楼里有热闹看,至于是什麽热闹,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柳见安看了一圈,好奇道,“怎麽就你们两个人?靳景夕呢?他素日不是最爱热闹嘛?这种场合居然不来?”
宋多鱼解释,“景夕啊!他现在可是忙着呢,哪里能来,今日夫子说要抽查文章,偏巧不巧,就抽中他,背不出来惹得夫子震怒,这会儿正被罚抄书呢。”
柳几歌打断道,“姐姐还真是了解得清楚啊!这麽关心靳景夕,莫不是喜欢上了他?”
柳见安和柳几歌不过差了一岁,说话自然也没有什麽长辈之分。听见她说这话,柳见安的脸剎那间红了,余光是时不时看向宋多鱼,忙制止她,“柳几歌,你最好别乱说话!否则!”
“略略略,怎麽样?难不成你要打我不成?”
“你!”
魏巍不动声色地站到了宋多鱼面前,他换了一身商人的服饰,手上还为了贴合气质拿上了一把满是桃花的折扇,冷冷道,“别人让你们留在这儿等,就留在这儿等,真是愚蠢至极!”他话音刚落,就穿过长街,径直入了追月楼。
衆人见状,纷纷换装!追月楼内,人头攒动,笑声此起彼伏。
西域
傅容睁开眼,顺着珠帘望去,正好看见胡隘提笔写着什麽,神色严肃。她努力想要起身,呼吸却渐渐急促,脑袋也晕乎乎的。
“醒了?感觉可还好?”胡隘放下笔,走到她眼前,伸手就摸上她的额头。半晌,才道,“看来是没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