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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女子的长发。”庄虔攥着那长发,盯着那硬血,想起了梅望雪说的话。
“你确定不是你脱发了?”
“……”谁家脱发还变发色啊。
先前她原本打算直接离去,改日再来搜寻,前脚刚走下楼梯,就遇上了真正的花魁,也就是梅望月。一个遍体鳞伤的女子躲在了梅望月身后,从瑟瑟发抖的模样来看,明显是刚刚经历了暴打。而就在此时,护卫们就要巡逻到这边来,张宝蔓也从另一边靠近。看着不知所措的二人,庄虔直接将她们带回了梅望月原来的屋子。
和她们的对话中,庄虔知道了一些关于追月楼的秘闻,这里关押了许多的适龄女子,姿色出衆的就挑选出来捧为花魁,舞姬,歌伎,若是相貌稍逊的,就会被关到另一个地方。没有人知道她们的下场,反正之后就是没有人见过那些女子了。而这浑身都是伤痕的女子,就是被挑选出来服侍人但是拒不服从的。
庄虔忽然想起刚才苏忝对她的帮助,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或许是将她认作了这个女子。
“你要不要看?”
“赶紧拿开!”
贺新景恐惧地接连退后几步,手里的蜡烛也随之摇晃了起来。
“你这是害怕?贺新景,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刑部侍郎居然害怕小动物的毛发!”
庄虔笑得合不拢嘴,在他再次要求下终于放了下去,起身时还不忘拍拍手。
“走吧!”
话音刚落,她手里拿着的蜡烛就被熄灭了。无边的漆黑剎那间蔓延开来,伸手根本见不到五指。
“贺新景!”她高声叫嚷道。
当蜡烛被重新点燃,他俨然一副女儿家姿态紧紧缩在她身后,睁开眼看见蜡烛光时,眼角吓得险些都溢出泪来。
“不是说天不怕地不怕吗?现在是?”
“你再说话,我现在就回去把那动物的毛发揣在兜里。”
“我现在就闭嘴。”
贺新景将蜡烛靠近,照在她的脸上,隐约间像是看见了泪光。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他左手拿着蜡烛,右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肩膀,垂下头说道,“我走前面,你走后面!可以吗?”
庄虔从他的身上抽离出来,壮了壮胆子,接过蜡烛就扯着他的衣角往前走。
“你就没觉得我们这姿势有问题吗?”他问。
庄虔不以为然,“有什麽问题?”
庄虔不顾死活地往前走,丝毫没注意到她右手扯着的是他右衣角。微弱的光亮从洞口处透射进来,他们相互嫌弃又相互搀扶着走着。
“像螃蟹!”贺新景无奈道。
“……”
洞口处有两个守卫,光从影子的长度看,二人身姿挺拔,一看就不是好解决的。与此同时,他们也发现了另一件事,追月楼这个入口不是唯一的,这里就像一片巨大的荷叶,现在的他们就是处于荷叶的中心,四周这些同样深邃的洞口宛若荷叶上的,都是各个地方通向此处的入口。
脚步声从其中一个洞口传来,他们赶忙隐入黑暗。来人是两个男子,只见他们走到入口,就从怀中掏出一张黑色的小令牌。两个守卫见那令牌赶忙行礼,不再阻拦。
“要是假冒追月楼身份进去,暴露身份的风险会更大。”
贺新景话音刚落,视线就落在了她的身上,与此同时,庄虔也看上了那两个守卫腰间黑色的小令牌。
“要不郡主牺牲一下?”他问。
贺新景耸耸肩,“我不是不想出力,但是我是男子,我一出去,除了引起警惕之外没有任何的用处。”
“就你?还刑部侍郎?回家种田去吧!”
“……”
庄虔撂下这麽一句话,直接就开啓小家碧玉模式。楚楚可怜的双眸,举手投足间竟是清纯之状。
“谁?”
守卫厉声斥责道,见来人是女子,还止不住地咳嗽,便放松下来了。庄虔含笑靠近,在距离他们不到两步的地方停下,继续演绎无止境的咳嗽。
“两位大哥,我……”
“你没事吧?”
一个守卫上前,就要上手搀扶她,另一个守卫不耐烦道:“令牌呢?”
庄虔趁着那侍卫不注意,便将他悬在腰间的黑色小令牌揣到了自己的手里,并在另一个守卫上前仔细查看时,正好亮出来。就在此时,贺新景昂首挺胸走了过来,另外一个侍卫腰间的小令牌也被她取了下来。庄虔看準时机,一个转身就刚好撞上了他,也趁机将另一块令牌塞入了他的手中。
刚才搀扶她的那个护卫道,“你们可以通过了,欢迎来到斗兽大赛!”
“行了,赶紧走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