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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护卫催促道。走了好一会儿,见前后都没人。庄虔便将手里的小令牌扬起来看了看,但是并没有看见什麽端倪。除了比寻常的令牌小一点,颜色还是全黑之外,这块令牌看着并没有什麽特别明显的标志。
“你以前看过这种令牌吗?”
贺新景摇摇头,这些年来他接触的案子不少,形形色色的令牌也见过不少,唯独从未见过这样小而且还是黑色的。穿过一排宽大对称的石柱,他们终于看见了所谓的斗兽大赛。数以千计的人聚集在这里,石柱上斑驳的洒落的灰烬,为这里无形增添了古老的意蕴。
石柱之间全部是入口,光是肉眼可见的,就已经不下十个入口了。镂空的阶梯与石柱入口处相互接洽,呈现衆人皆可观的雄伟景象。在场的气氛格外热烈,他们互相欢呼叫喊着,兴致前所未见地达到高度统一。
“……他们好像热锅上的蚂蚁?”谁说不是呢,明明台下空无一物,但他们却像是看见了什麽巨大的景观一样。
“你还真是,没烧着你,净说风凉话是吧?”
庄虔睨了他一眼,“他们是被下药了,刚才我们进来时,闻到的奇怪的味道应该就是使人兴致高涨的。”
姐夫
“你怎麽连这都知道?”贺新景思忖道。
在他的调查中,靳游雪虽然有不少风雅事,却终究还是靳家小姐,皇家郡主,怎麽看也不应当知道刚才那味道是致幻的。庄虔指着下面的激动道,“快看,大赛要开始了!”
“那是……人?”
大赛场地置身于高大的栅栏之中,四周净是热情高涨的叫嚷。全场瞩目的唯一入口处,瑟瑟进来一个人。
庄虔大惊:“是她!”
“你认识?”
“她就是给我致幻药的那个女子,应该是逃跑途中被抓回来的。”
“不是?她为什麽帮你啊?”
“我长得漂亮有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
女子衣衫褴褛,浑身上下尽是伤痕,在数不清的蜡烛油灯的映衬下,显得可怜又狼狈。在庄虔的右手边,一个身着护卫服饰的男子正朝她走来。她戳了戳贺新景,他搀扶着她站了起来。
护卫打量着他们问道:“你们的令牌出示一下!”
令牌检查无误后,护卫半信半疑地又问了一句:“你们是什麽关系?”
“她是我的——”
贺新景说到一半被打断她打断。庄虔撩拨着他的脸廓,将指尖停在了他的嘴唇上,眼底尽是柔情蜜意。
“姐夫!”
“……”
护卫看看她,又看看贺新景,眼底净是诧异,很快就一步三回头地到后面巡查去了。
“靳游雪!”贺新景咬牙切齿道。
“你年纪都这麽大了,姐夫挺贴切的啊!”
“你!”
“大不了我下次给你一个外室当当!”
贺新景笑着上前,低声道:“靳游雪!”
“怎麽?”
“别叫我,再叫我回去就休夫!”
“要休也是我先休吧!”
庄虔别开脸去,不再与他争辩,视线紧紧追随着场下孤立无援的女子。如果不是宴席那夜,她恐怕永远不会知道,靳游雪原来竟也是别人的替代品。这人半夜嘴里硬是在叫唤“月娘”这个名字,这人想来才是他真正喜欢的人。庄虔虽清楚二人不过露水情缘,过了这段时间,曝光了身份,查清了真相,大家就各走各路了,但还是偶尔会想起来,然后心底闷闷的。
在偌大的场地中,玫瑰和茉莉的花瓣被缓缓洒下。悬在半空的枝丫上,有一人正挂在上面,若有若无地观察着场下。不一会儿,入口处又进来一个人。从他坚韧的脸上,勉强能辨认出这是一个男子。他看着约莫十六七岁,脸上呕出的血迹斑驳了整张脸,光是看着就有些狰狞。
“这怎麽是两个人吶?不是说是斗兽大赛吗?”有人质疑道。
“一看你就是第一次来,你且等会儿,真正的主角还没入场呢。”
庄虔和贺新景交换了一个神色,再次看向场上。
高台上红衣女子居高临下,纵观全场。茶杯滑过素手,砸碎在地。男子匍匐在地上,将那碎片一一捡起。
“我说了要你捡吗?”
男子捡碎片的手顿了顿,接着在她的注目下,膝盖朝着那碎片就跪了下去,鲜血溢出来,晕染在他白色的衣裳上。
“这样才对嘛!”
张七七穿着单薄的襦衫,将光着的脚踩在他的腿上,抓住他的脸,质问道:“若是主动吻我,我可以考虑考虑放了她。”
男子没答,双手紧紧攥着,一眼也没看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