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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紧张时,会出现手抖,脸红,后背挺的板直的情况,而袁姨娘的表现似乎还要更甚,单凭别人叫唤了两声才回神,而且开口的第一句话说的还是“不是我!”的情况来看,她简直就像是一个在逃兇手的表现。
南越人认为男方应该在逢九的年纪做寿,女方则在逢十的年纪庆祝,让贺新景意外的是,这宋盛山今年都四十九了,脚步稳健地倒像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除非是习武之人,否则怎麽会?
贺新景向来敏锐,但就算是这人真做了什麽又或者背地里有什麽秘密,他也并没有深究的想法,在他看来,此行不过就是为了拉拢些人脉,找出那个置父亲于死地的人,节外生枝的事他从来不做。
沈折将他这样的性格归为“有点良心,但不多”,宴席虽未结束,但贺新景达到了目的,早早离了席,衆多女子丝毫没了搔首弄姿的兴致,也接连离去。
“该说不说,这贺大人还真生了一副好皮囊啊!可惜了,摊上郡主这麽个夫人。”
马车缓缓起步,贺新景正在耐心地揉着他那笑得生疼的脸,轻盈的雪花滑落在地,层层相叠,寒意有意无意地往每一处渗进马车。
“大人!好像是郡主!”沈折叫喊道。
车轮声戛然而止,迎对面就是清早路过的那处破庙,就在贺新景下车那刻,脚步也重重地将雪花压实了,他擡头瞅了一眼那破庙,睁开眼就看见雪地里,隐隐约约闪过一抹红色。
细细再看时,只剩下地上那躺着的人,大雪漫天飞舞,破庙被风雪轮番洗刷着,车辙印给雪地拓上了一条不归的路,一个起夜的小乞丐瞥了外边,白茫茫的街道上掠过一道道黑影,剎那间仿若有光。
一个身着红衣的身影被追赶至墙角,包袱坠地,银票洒向半空,那闪着微光的吊坠滑落鹅卵石砸碎成了两块,自始,街巷内再无声响,伴随着乌鸦哀嚎的叫嚷,断头台上多了一具女尸。
天光微亮,百姓又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仵作验尸,死时在夜半子时左右,这消息一出,不少人便笃定是‘春季刺客’干的。
“春季”指的是今年接连发生的两个案子间隔的时间,“刺客”就是百姓对这两案子兇手的代称。“春季刺客”时如其名,因而在连杀三人却并非被抓住归案以及死者身份和时辰的缘故。
坊间歌谣唱道:夜半子时,三月一死,贪官污吏,无处遁形,断头案上,青史留名。
当然也有人反对,因为上一桩命案的日期正是四月十日,也就是两日前。根据“春季”,也就是三个月杀一个人的规律来看,这女子的死因肯定另有蹊跷。再者先前死的都是贪官污吏之人,这个柔弱女子根本对不上。
一时间,京城猜忌四起,衆说纷纭。
庄虔半夜惊醒,全身暖得出奇地暖,不仅没感觉到往日的醒时的冷意,而且身上盖着厚重的被褥还有些齁热,她懒懒翻了个身,手随意地覆在被子上,借着月光,视线落在男人修长的臂弯,诱人的薄唇上。
她不假思索就亲了上去,前所未有的舒适感让她倍加困倦,很快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天好像亮了,刺眼的光线拼命地挤进她的眼眸,她下意识寻求遮挡,以至于半蜷着身子直接将脸凹进了被子,好半会儿,她终于感觉到诧异。
被子上竟然有纹路?她先前怎麽没注意?她半朦胧着睁眼,缩成一团的褥子刚好挡在她视线上。
这被子是她的吗?她思忖道。
手不自觉地摸上那精美的纹路,顺着那手看向自己的胳膊,前肩,内里,仔细看看,她这身姿倒也是很诱人,她竟没穿亵衣?
她将遮挡在视线前的被褥按下,眼前哪里是她那老破小的屋子,这大红被子,大红烛,大“囍”字,大红屋子……这是什麽情况?
庄虔半撑着手就要起来,谁料床上竟然还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她转头扫了一眼周围散落的衣物,莫不是?虽然她一向都喜欢好看的男子,但是绝对没有强迫过哪一个男子,哪怕是喝醉酒,她也没这麽做过!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登徒子!”她心中暗骂。
紧攥着的拳头如雷电般迅速就要劈向那人,她没收手,他也没受伤,只是悬在半空。
服侍
凭她看过那麽多美男子的经验来看,眼前这人笑起来定是既成熟又妖媚,还是真是仪表堂堂!
她打从记事以来,就是孤儿,听师傅说是在人贩子手里将她救下来的,身上除了那块白得锃亮的吊坠外,别的什麽都没有了,可是即使如此,她依旧能笑着也绝不哭,能躺着绝不站着,加之脸皮够厚的缘由,反倒也是活得恣意潇洒,遇见些个贪官污吏,仗势欺人,倚强淩弱的,那也是该出手时就出手,因而勉强能算得上是一个女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