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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麽来了?”
程深罕见地穿了牛仔裤,黑色,衬得两条腿笔直修长,上身是黑色沖锋衣外套,拉链拉到最顶端,包裹得严实,一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一双眼幽幽地望着他。
短暂对峙,程深迈开腿走进屋,贺竞阳被迫后退两步。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奇怪的梦。”程深开口,抑扬顿挫如同说故事般娓娓道来。
贺竞阳亏心地往后退,看到他从容不迫地脱下运动鞋,穿着一双黑袜踩在木地板上,朝自己走来。
“我梦到被什麽东西舔了一脸口水。”程深继续说。
贺竞阳貌似镇定地往后撤,答:“也许是你窗子没关紧,流浪猫跑进来了……”
程深沉思片刻:“……有可能。”
随即,他加大步伐迈到贺竞阳面前,贺竞阳知道自己露馅了,吓得一转身,飞扑进自己房间。
程深紧随其后,顺手将门关上,拧上锁,另一只手这才从兜里漫不经心抽出,提着领子,拉开拉链,露出纤巧的锁骨,和里面的橄榄绿羊绒T恤。
松散的发丝下,白皙的颈脖上斑斑点点,全是某人丧心病狂留下的痕迹。
程深的外套耷拉在肩头,站在那儿,表情冷淡,眼神锐利地看着他,问:“可是什麽样的猫,才能弄出这种东西?”
“……是我。”贺竞阳低下头,羞耻又愧疚地说,“我当时鬼迷心窍了,对不起。”
程深一点儿也没生气,只是不喜欢他逃避的态度,看到他这副无地自容的模样,又生出想惩罚他一下的念头。
“想让我原谅你?”他问,嘴角带着诡谲的、昳丽的笑。
贺竞阳心里一咯噔,知道他又要使坏了,可是自己做错在先,没有顽抗的资格。
“我要怎麽样,你才能原谅我?”
打一顿?
不会,高中那时候弄坏他的饭卡就没挨打,顶多又是要求他做什麽奇怪的事。贺竞阳寻思着。
程深耸了下肩膀,将外套抖上去,将拉开三分之二的拉链重新拉上去,走到他面前。
贺竞阳已然站在床边,无路可退,认命地接受制裁。
程深站在他面前,很有探索精神地问:“我很好奇,那天晚上你到底想干什麽?”
他知道绝对不是用手来两发那麽简单,贺竞阳的本意,兴许是想占有他,但及时止住了。
贺竞阳擡眸瞧他眼色,看出他没有生气的迹象,如实回答:“我就是想试试,我觉得也许你会喜欢……我会做得很好!”
“做什麽?”
“做……上面那个。”
程深没说话,贺竞阳手指关节都攥疼了,擡眼对上程深灼灼的目光,又撇开视线。
完蛋了,程深估计不会原谅他。
“这种趁人之危的行为,你觉得我会喜欢?”
程深说着,视线在他身上扫描——灰色短裤搭配薄薄的秋衣,上长下短,穿出门是会被嘲笑的穿着。
感受到他轻浮的打量,贺竞阳下意识拉了拉宽松的领口。
“我也不知道当时怎麽的脑子一热……错了就是错了,我认错,你想要我做什麽你说吧!”
奇怪,他们明明是一对,贺竞阳却有种屈于人下、被玩弄于鼓掌的感觉。
程深双手插回兜里,傲慢地擡了擡下巴:“那你坐下。”
贺竞阳一愣,回头看了眼床铺,在软软的被子上坐下。
天凉了,贺成乾刚给他铺好被子,上面还带着阳光的暖烘烘的气息。
“脱裤子,打给我看。”
程深微微躬身,嘴角含笑,用不容置喙的口吻命令他。
贺竞阳脑子里有根弦崩断了,发出刺耳的轰鸣,在他颅腔里回蕩。
“什麽?”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打给我看。”程深又重複,像个顽劣的浪蕩子。
受惩罚
“不要吧?”贺竞阳有些底气不足。
那晚程深喝醉了他才敢无法无天,现在不一样,明晃晃的灯挂在头顶,程深清醒得像个圣人,他哪做得出那臭不要脸的事?
“现在知道害臊了?那晚你对着我不是打得很开心?”
“现在不是没感觉嘛?”他两颊发烫,找借口狡辩着,坐如针毡地爬上床,离程深远了一点。
“没感觉?”程深沉下脸,走到床边,“我看你根本没有道歉的诚意。”
贺竞阳默然不语,深知不照做这事儿没法翻篇,跪坐在床上的腿缓缓支起,挺直背脊,跪着朝他跟前慢吞吞挪过去,自暴自弃地说:“你确定要看吗?”
程深不说话。
他不自信地解开裤子上的抽绳,将裤子往下拉,把东西掏出来,遮遮掩掩地握在手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