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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竞阳黑着脸甩上车门,回到驾驶位,不接程深的话。
他气程深不听劝,如果他不回来,那几个小青年肯定拽着他们不让走,以程深的脾气,说不定能跟他们干架。
程深继续虎口拔毛:“烧烤挺好吃的,你不下车吃一点?”
贺竞阳阴沉沉晲他:“你要是想让我掀他们桌子,我现在就下去!”
程深一笑:“那我们还是回家吧。”
贺竞阳一言不发,送刘煜回城,扔进酒店,然后带着程深回家。
回到家时已经淩晨两点,一路摇摇晃晃,程深很好睡,车子停下也没醒。
程深家车库的灯很老派,是个灯泡,挂在墙边,散发着昏黄的光,程深睡着,呼吸均匀,胸口微微起伏,两颊酡红,侧脸清俊,眉目间疲惫微蹙。
从他们在一起到现在,贺竞阳始终没有这个人属于自己的实感,程深太美了,美得他不敢触碰,可想想这份美最终要属于他人,就不禁抓狂。
他是坚信程深不会结婚,可这世上的事谁敢打包票?谁又说得準?
一缕发丝落下来,搭在程深脸颊上,贺竞阳伸手给他捋开,然后失了神,凑上去,怕程深惊醒程地、蜻蜓点水式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程深睫翼动了动,没醒来,贺竞阳下车,绕过去把人抱起,进了屋。
他把程深放到床上,拧来一次性湿毛巾,擦脸、擦手、擦脚,程深很瘦,脚上线条匍匐、泾渭分明。
贺竞阳给他擦至脚掌时,有些癡傻了,上回他还怀疑程深有恋脚癖,现在看来,大家多多少少都有点吧?
他擡头看了一眼,好在程深睡着,不然得嘲笑他了。
贺竞阳收拾好用过的一次性毛巾,扔进垃圾桶,走到门口关上灯。
视野暗下来,只剩床头柜上一只兔型小夜灯散发着暖黄的光。
贺竞阳拧开球形锁柄,一道光从门缝跑进来,他在光里静默杵了一会儿,一个念头的差错又把门阖上,脚踵扭转,朝床上那人走去。
像个变态
他回到程深床前,站着静静看了程深许久,眼神癡醉的、鬼迷心窍的,像个深夜潜入人家里的变态。
如果程深这时醒来,一定会被他吓着。
贺竞阳心里清楚,却没有撤离的自觉,反而更进一步。
他在程深床边坐下,转了个身,侧躺在程深身旁。
床褥微微下陷,他将程深的胳膊捞上来,手心朝上放在他们之间,用手指将他虚蜷着的手掌抚平,手指插入程深的指缝,紧紧扣住。
程深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睛,用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浅浅地看着他,忽闪一下,似乎在分辨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贺竞阳紧张起来,他以为程深不会醒,刚刚明明怎麽摆弄他都没醒。
既然醒了,那就——
“你喜欢我吗?”他鼓起勇气问。
程深小幅度转动了一下脑袋,低低的嗓音从喉咙里溢出:“嗯?”
他不明所以的样子,让贺竞阳有些恼。
贺竞阳起身,跨在他腰间,双手拢住他的脑袋,抱着他的脸问:“我问你爱不爱我。”
程深睫翼又是一扇,迷茫的表情傻傻地对着他,不回答。
贺竞阳深吸一口气,低头亲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嘴……
“你回答我。”他亲着、呢喃着,后知道怎麽地就亲吻起来。
他深深吻着程深,程深迟钝地回应……说不上回应,只是笨拙地动了动舌头,贺竞阳就轻佻地退离。
“你还没回答我。”他盯着程深的眼,额前的发丝落下来,头发有些乱了。
程深不解地望着他,一双醉眼因为酒精而流露出恋恋不舍的韵味。
只想亲吻,却不肯回答,天底下哪有这麽便宜的事情?贺竞阳用嘴在他唇上轻轻一碰,梦呓般追问着:“你说啊,你喜不喜欢我,爱不爱我?”
喝醉的是程深,可他好像比程深还要醉,碰着碰着就不自觉成了舔舐,贺竞阳舔过他的唇,舔他的下巴,自下而上,舔过他的脸颊,掠过长长的睫舔他薄薄的眼皮和锋利的眉骨,将他的脸弄得湿淋淋、都是自己的唾液。
程深有些痒,轻声笑着、左右摆着头,贺竞阳用舌头追着他的脸,最后追过他的耳廓,咬住他的耳垂。
闷哼声从程深胸膛里溢出,他受用地闭上了眼睛,双手攀上贺竞阳的背,忽然唤了一声“阳阳”。
贺竞阳愣住,起身呆呆地盯住他,程深神智不清、衣衫淩乱,修长的颈脖下一对性感的锁骨展露无遗……
“疯了。”贺竞阳喃喃一声,发狂的野兽一般,低头咬住程深的脖子,吮吻他的喉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