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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两个当初玩得比较好的损友从卫生间探出头来,手里还夹着烟,大声喊:“老贺,你现在越来不越合群了啊!”
徐秋白朝着他胸口擂了一拳:“对啊!还越来越阴郁了!”
贺竞阳不悦:“什麽阴郁,这叫成熟好吧?”
“成熟?那就干点成年人该干的事。”损友两人掐了烟,出来一左一右,三人架着他跟上大队伍。
坐在KTV里,徐秋白给他递来一杯酒,贺竞阳擡手推回:“不喝。”
损友林飞递给他一根烟,贺竞阳摆手:“不抽。”
徐秋白拿他打趣:“高中都毕业了你还滴酒不沾,以后出社会怎麽应酬?”
贺竞阳面不改色:“要喝酒才能谈下来的生意,我不谈。”
林飞半个屁股落在沙发扶手上,挤开贺竞阳搭在上面的胳膊,点燃香烟,皱着眉头说:“小白你这个话对他不管用,他家有公司,毕业了是别人应酬他,哪轮得到他应酬别人?你应该问他,如果人家劫持了程深,让他干下一瓶干白才放人,你问他是干还是不干!”
嗅到烟味,贺竞阳往徐秋白的方向挪了挪,靠着沙发笑笑不说话。
徐秋白凑近他,恶趣味地问:“老贺,干还是不干?”
贺竞阳只想干爆他的头:“干你大爷!我那点事你到处宣扬?”
班长正在唱歌,闻到烟味,回头给了他们一记眼杀:“林飞,抽烟去外面抽,臭死了!”
林飞自知理亏,举起双手站起来,跟另一个损友一起出了门。
贺竞阳跟着起身:“我也出去透透气。”
其实他是想溜了,他不唱歌不喝酒不抽烟……最主要的是程深也没来,呆着没意思。
出了门,林飞跟胡杰站在走廊上,靠着墙吞云吐雾,见他出来,一脸坏笑:“怎麽?想跑啊?”
贺竞阳知道他们不会放他走,遂答:“去卫生间。”
胡杰:“卫生间包厢里有啊!”
贺竞阳讪笑着往后退:“有人占着了,我去公用卫生间。”
他这明显是要跑的举动,林飞追上来,一把将他拖回去:“老贺,大家考一个城市才有机会见面,你说跑就跑,太无情了吧?”
胡杰勾住他另一只胳膊:“是因为程深没来你才想跑的吧?”
“真没有……”贺竞阳无力地辩解着,也没想过多解释什麽。
两人拖着他进了消防通道,往楼梯上一坐,林飞再次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给他:“没抽过吧?试试?”
贺竞阳还想拒绝,林飞又说:“就当陪哥们儿坐会儿。”
看着眼前两位老朋友殷切的眼神,贺竞阳这才接过烟,打消了要走的念头。
高三上学期,他们就通过单招提前离开学校,之后就没什麽机会再见,虽然高中时贺竞阳跟小白玩得最好,但这两位也是球场上不可多得的好战友。
林飞给他点了烟,贺竞阳担心刚燃起的烟灭掉,学着他们的样子,把烟嘴送进口中,猛地吸了一口,登时呛得肺里直冒火。
他狂咳不止,林飞跟胡杰仰头大笑:“老贺,这世上还有你搞不定的事啊?”
贺竞阳抹了把呛出的眼泪,心想他搞不定的事情多了。
陪他们抽完一根,贺竞阳扛不住,先出了消防通道。
有些东西,不试试不知道自己根本不适合,比如抽烟。
贺竞阳很快就知道自己不适合抽烟,不然不会抽了一根就头昏眼花、恶心想吐。
他浑身无力,扶着墙往包厢的方向走,却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像浮在空中,踩不到实处。
要了命了。
贺竞阳没想到一根烟威力这麽大,虚弱地推开一扇虚掩着的门,感觉里面没人,摸着沙发就躺下去,背包甩到一边。
他得缓一缓,不然就要晕倒在路上了。
不知道躺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贺竞阳听到门口有说笑声路过,也有喝醉酒的打闹声,最后,似乎有人推开了门,漏进来一束光。
服务员?还是来唱歌的客人?
贺竞阳心想着别妨碍人家做生意,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整个身体都不听使唤,如同一场梦魇,想动,却动不了。
漆黑之中,似乎有个人走到他身旁,他勉力睁开眼睛去看,看到那个人在他面前蹲下,随即视野中出现一张熟悉的脸。
贺竞阳心头一颤,猛然愣住。
“贺竞阳,你没事吧?”来人开口。
去约会
程深变了,又似乎没变,头发齐肩,烫成亚麻色,发尾微卷。
在门头应急灯的照耀下,他的发丝散发着微弱的冷青光芒,脸是白净的,五官深邃,双目狭长,戴着无框方边眼镜,素银色镜腿,慵懒却不失爽利的白衬衫掖在黑色小西裤里,两手搭在膝盖上,嘴角泛着顽皮的笑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