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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程深脸上很少有笑容,像个只会读书的古板书呆子,现在的程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又是梦吧?因为太久没见了,导致他对程深的印象出现了偏差?
“看什麽?不认识我了?”程深戏谑地笑着。
贺竞阳喉结动了动,伸出食指,在他脸上轻轻刮了一下,竟然感受到了真实的触感。
“你……”他张口,嗓子却是哑的。
程深两眼弯成月牙:“我回来,你有没有开心?”
贺竞阳喉头一哽,眼泪差点掉下来,一个梦而已,还来撩拨他的心!
他擡手在程深脑门重重弹了一下,兇巴巴喊:“给我道歉!”
程深呆住,错愕摸了摸额头,眉头深皱,“贺竞阳,你敢弹我额头!”
“是你不守信用,你该的。”
程深短暂沉默,站了起来,伸出手:“走吧,送你回家。”
贺竞阳看着他的手,纤长、骨感,伸手一把握住,将人拽了回来,张开双手拥进怀里。
程深措手不及,跌在他身上。
“你……”他开口想骂人,耳朵里传来热烈的心跳声。
贺竞阳的胸口起伏着,紧紧地抱着他,喃喃说了一句“开心”。
程深愣怔片刻,想起来这是回答他先前的随口一问。
贺竞阳怎麽回的家,自己都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程深出现在自己身边,只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他能拥抱到他了。
清晨,阳光照进窗子,在桌子上投下一片光影,贺竞阳躺在床上放空自己,直到闹钟叽里呱啦叫起来。
他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从床上弹起,看到床头柜上摆了一只他从没见过的闹钟,很老的机械款式,全金属质感,响起来整个闹钟都在跳动,搞不好还会跳下来砸他脑袋上。
贺竞阳一头雾水,环视一周,这里是他的宿舍没错,双人间,但因为室友开学不到一周又回去複读了,所以他喜提单人房。
这凭空出现的闹钟不是他的东西,总不能……徐秋白他们送他回来的时候,给他留了个同学聚会纪念物?
离谱到家了。
纳闷到一半,贺竞阳大腿一拍,想起件重要的事——比赛快开始了!
他哗地从床上跳下来,沖进卫生间赶紧洗了个澡,沖刷掉一身的烟味,换上球衣。
烟味特别难闻,他真后悔昨晚接了林飞的那根烟,醉烟搞得自己难受不说,还招惹一身烟味。
收拾好自己,贺竞阳迅速出了门,奔往体育馆。
他们学院跟理学院今天有场篮球赛,本来是学长们的友谊赛,但因为有个直系学长临时有事,不能参加,叫贺竞阳替补上了。
匆匆赶到体育馆,里边已经人满为患,场上正在比赛的是商英专业与理学院的人,贺竞阳是经贸专业,他们学院的人一身白衣,坐在看台上观赛。
贺竞阳走上看台,直系学长赵奔看到他,站起来。
“你小子,打电话都不接,还以为你睡过头了呢!”
“没看手机。”贺竞阳掏出手机一看,有十多个赵奔的未接电话。
“休息一下吧,下一场就到我们了。”赵奔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挂到椅背,给他腾了个座位。
贺竞阳坐下,打开一晚上没看的手机,看到徐秋白和林飞都在微信上问他昨晚人去哪了,是不是回学校了。
“……”
怎麽回事?送他回学校的不是他们?
贺竞阳又想起程深,惊了一下,难道昨晚看到程深不是梦?
一时间,他福至心灵,擡头朝球场下方看去,对面球场边站着理学院的替补队员和后勤人员,其中一抹亚麻色勾走他的视线。
程深一身运动服站在人群中,身形修长、纤瘦,面无表情观察球场上的情况,一脸认真,发色衬得本就白皙的他仿佛在发光。
贺竞阳从椅子上跳起来,吓赵奔一激灵。
“你干嘛?见鬼了?”
后边的人也出声:“哎!别站起来啊!挡住了!”
贺竞阳只好又坐下。
他完全没注意比赛进行到什麽阶段了,直到场上的球员下场,赵奔推他,才反应过来要下场準备比赛。
贺竞阳跟在队伍后头,来到球场上,程深还在那儿,跟自己学院的人聊着什麽。
接下来就要碰面了。
贺竞阳有点紧张,拳头攥了又攥,快到程深面前时,一个穿黑色球衣的男生走向程深,拉起衣角抹了把脸上的汗,随即,程深递给他一瓶水。
程深的朋友?
贺竞阳心想着,下一秒,那个男生喝着水、斜眼瞥了下程深的额头,伸手在他脑门上点了一下,问了句什麽,程深稍稍往后缩了缩脖子,又答了句什麽,两人动作亲密,好像不只是朋友那麽简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