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低下头,看着这个自己最喜爱的儿子:“知道朕为什麽老是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因为朕觉得,把大渊的江山交给你才是最为妥贴的。但倘若你一直这般不知轻重的话,也别怪朕心狠了。”
徐长明道:“为君者,当晓大义,护百姓,安天下,重贤良,轻佞臣。”
“倘若只能闭目塞听,听到什麽都全当没听见,看见什麽全当没看见,糊糊涂涂的过,儿臣觉得这个太子不当也罢。”
皇帝差点被徐长明给气背过去,缓了许久才道:“我一直以为你是最懂得变通的那一个,懂得蛰伏,懂得隐忍,懂得什麽时候出手,懂得利用人心……”
“可我现在才发现,你虽然看似狡黠善潜,实则上,还是一块顽石,冥顽不灵!”
徐长明嫌少有顶嘴的时候,这一次不知怎麽却较了劲:“世上总有一些事情,是必须去坚持的。”
皇帝终于觉得累了,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对牛弹琴,怎麽说也说不通。
但这个儿子毕竟是他最疼爱的儿子,还是忍不住苦口婆心的劝道:“朕告诉你,为君者,晓大义,护百姓,安天下,重贤良,轻佞臣确实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学会放下!”
“放下你的感情,放下你的仁慈,方是为君之道。”
徐长明紧绷着脸色,依然是一副油盐不进的表情:“儿臣不敢茍同。”
皇帝给气冒烟了,叉着腰问:“你是打量着朕真的不敢杀你吗?是打量着朕不敢废太子吗?”
徐长明依然嘴硬的很:“儿臣本来就不愿做这个太子,只愿做一名镇守边疆的将军。”
皇帝愣是给气笑了,他一把掀了书案,砸碎了价值连城的花瓶,指着徐长明颤抖的说:“你给我滚!你给朕滚!”
徐长明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儿臣告退。”
徐长明走后,太监宋元上前一步,给皇帝递了一杯茶:“陛下您消消气儿,太子殿下正是年轻的时候,可莫要气坏了自己。”
皇帝一口饮完了茶,沉吟的片刻说:“你觉得刺杀赵晋之人会是谁?”
宋公公立刻垂了头:“老奴不知。”
皇帝想了想,道:“朕当年处理云南王,虽有忌惮,但更多的是有真凭实据确定他有谋逆之心。”
“而若云南王一案有冤情的话,这背后之人藏的可真是够久的。”
宋公公立刻道:“陛下说的是,这背后之人心思颇深,恐怕是一祸患。”
皇帝点了点头:“而且,他居然把矛头对準了朕的儿子。”
“朕可以允许他们贪墨,允许他们徇私舞弊,但绝对不允许他们敢对朕的儿子出手。”
“就算云南王的儿子活着又怎麽了,就算太子真的跟云南王的儿子沟通又怎麽了?哪怕太子太子想要谋反,朕也会把兵权递给他!朕乐意!朕还正想退休呢!轮得到他们在这里挑拨离间说三道四吗?”
宋公公立刻听出了皇帝的言外之意:“太子殿下正是历练的时候,此刻,应当交给太子殿下来处理。”
皇帝摇了摇头:“儿子大了,就是不好管了啊!朕现在说他也不听了。”
宋公公笑道:“太子殿下刚正不阿,做事有勇有谋,有自己的底线,这才是少有的。”
“陛下见过那麽多的人,经历了那麽多的事,难道还不知道,一颗赤诚之心是有多麽的贵重吗?”
皇帝道:“我只怕他这颗赤诚之心太热,连带着自己也一块灼伤了。”
宋公公:“太子殿下洪福齐天,有陛下庇护,自然百无禁忌。”
而在另一边,京城最大的赌坊之下,则有提前就预留好的密道与密室。
这里也是流觞真正的据点。
顾辞与白芷流影他们虽然将人带了出来,但毕竟跟那麽多人拼杀,还是受了不小的伤。
顾辞包扎完了伤口,正靠着墙歇息。
就听到白芷来报:“主君,赵晋已经醒过来了,他想要见你。”
白芷是一个极美豔的女人,也是流殇里最传奇的杀手。
只可惜她性格十分古怪,做事也仅凭喜恶,有不少人都想要控制住她,让她为自己做事,但都被白芷给拒绝了。
顾辞听了白芷的话,点了点头。
白芷见顾辞受这麽严重的伤,不由得皱了皱眉:“主君,你这伤……”
“无碍。”顾辞冷冰冰的回答,大步进了前面的密室。
一旁的流影冷眼旁观,不知为何品出来了一点莫名其妙的感觉来,他看了一眼白芷问:“你不会喜欢他吧?”
白芷笑得冷森森的:“喜欢谁?”
流影:“喜欢顾辞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