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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会读空气的人都能明白他心情不好,何况是祖哥这种实际上很会读空气的人。交替瞅了信一和自己送的礼物几眼,祖哥说:
“哇你这样喝真的好吓人。”
“怎麽会啊,这不是你想让我喝的吗?”
真的把半杯都喝了下去,信一发现这酒可能是真东西,立马就能感觉体内发热。
祖哥尝试解释了一下:
“我没有那个意思啊,你不要误会。只是觉得你太辛苦了,补一下身体。”
“我知道。”
把空杯子放回桌上,信一转而拉住面前祖哥的双手:
“感觉药效发作还要一会儿,你不逃我就当你很期待了。”
祖哥舔舔嘴角,就当承认:
“不是吧,这种事还要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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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住脚踝拽回去的时候祖哥是觉得有点想逃了。只不过没逃成功肯定不能承认自己想逃,还是得硬着头皮回答问题:
“真的没事……啊……”
最后一个“啊”字转音转得听不出到底是语气助词还是呻吟声。
至于祖哥回答的问题,还是信一三分钟前问的。
“你到底会不会有事?”
把对话再往意识更清醒的一小时前推一推,会是下面这样。
“你和那麽危险的人见面会没危险?”
“我好歹也是这一片的知名人物,他们动我干什麽?找谁接手啊?”
“那你要防弹衣干什麽?”
“毕竟是好几个帮派聚头,有备无患嘛。”
“意思不就是还是有危险?”
“我……什麽大风大浪没见过?大家顶多虚张声势……一下,打不起来的。”
“我没见过,带我去凑凑热闹咯。”
“带你岂不是显得我对谈判很不上心?”
“你现在也很不上心,在敷衍我。”
“我……操,你是不是心理变态?谁会在床上聊这个?这样吧你选一边好了,上边和下边只有一边能不敷衍你。”
祖哥讲话深得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有事的精髓,以至于信一光听他的解释就能听出有什麽事。可是当过大佬的人身上都有一种性格很突出,就是不该说的事死也不会说。
放祖哥身上就是人要□□晕了也不说,坚持声称真没事。
问不出来也没办法只能去别处打听一下,但信一还是希望告诉他自己真的很关心,所以扣住他肩膀,凑在他耳边说了句并非问题的陈述:
“我相信你会没事,但我就是会很担心。”
这个世界有走在既定的方向上吗?信一无从知晓,经历了上一个世界之后他只能期待自己的加入至少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祖哥这次还是过了一会儿才回话:
“……那我尽量早点回来陪你过中秋啦。”
你回来的时候可能我已经不在了。
这个事实当然没有告诉祖哥知道的必要,所以信一只回答了一句“好啊”。
第二天信一去了那天吃面的地方,想从他们为什麽在这边碰头开始思考起。
走走停停,在街边暗巷里发现个在偷偷吸粉的细瘦少年。信一本不想多管閑事,但看他穿得像学生,还是打算过去阻止一下,顺带打听打听潮州帮的事。既然这里的粉档都是潮州帮在管,至少能从他摸到些作为起点的情报。
然而还没等信一走近几步,巷子那头走来的身影已经重重打掉了少年手里的东西。
“你是学生?谁卖给你的?”
蓝sir今天制服穿得齐全,廉洁正直的威圧感更重,少年看见他拔腿就跑。
既然这麽巧,信一自然要出手帮忙,快步走过去擡脚把人绊倒,拎到蓝sir面前。
要开口的时候信一感到那个称呼自己喊不出来,但还是努力强迫自己喊了:
“蓝sir早,好巧啊。”
蓝sir明显想了一会儿才想起他来,表情变明亮了点:
“你是祖哥那边的人,对吧。”
“对。是我。”
要和跟已故父亲一模一样的人顺畅聊天果然还是有难度,信一讲话吐出来都是一个个单词。
幸好蓝sir没多想,先从他手里接过一直在挣扎的少年:
“谁卖给你的?说!”
“就……就那边鱼蛋档的大力哥……我错了对不起警官,放了我吧!”
看了眼少年指的方向,蓝sir与那边门口站着的贼眉鼠眼的男人对视一眼,然后对少年道:
“快滚。再被我抓到就送你进监狱,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
少年连连点头,蓝sir一松手就跑了个没影。
信一对蓝sir的处理结果有点意外:
“就这麽放他走了?”
“也没有理由逮捕他……抓他不如抓他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