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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永王妃,不正是雍国来使吗?”
“惊寒乃商户之女,不曾干涉朝政。”司陌巧妙躲过他的圈套,“但要说言氏与雍国司奕侯联姻一事,皇兄更不用忧心。臣弟听闻啓渊已下令抄家,想来,他们即便身处大昌,也不会以身犯险,为啓渊效劳的。”
见司阳神色不善,他又追加了一句:“臣弟相信皇兄已有定夺,毕竟连臣弟都知晓的讯息,皇兄应当不会不明白。”
“……”
司阳只得看着他安然离开宫门。
午后,司阳便入宫去求了一封旨意。
“送尘客去封地?”司琴略显讶异,“你们兄弟尚且团圆,如此急躁作甚?左右他也不会是储君之位的备选。”
“只是忧心尘客罢了。”司阳藏起杀心,笑道,“如今雍国细作身处帝都,尘客身为归昌的质子,怕是也会成为细作的目标啊。”
闻言司琴停下了作画的手,细品以为有理,便要遣身边宦官去宣读口谕。
可人算不如天算,通报的小太监欢喜地跑进行礼,贺喜道:“陛下,大喜啊,永王妃有孕了!”
“什麽?”
“什麽?!”
永王府内,言惊寒正端端正正地饮茶。
“阿姐,你真有身子了?”言亭目光不自觉瞥向她的小腹。
言惊寒放下茶盏,扫了身旁的司陌一眼。
“咳咳,我们尚未行周公之礼。”
“什麽?!”
言亭及时按住滦霖夜控制不住音量的嘴。
“缓兵之计罢了。”言惊寒缓缓开口,“防一防司阳的流放心切。”
言亭此刻五味杂陈。
恍惚昨日还是坐镇府中指点江山的大小姐,今时忽的就要为人母了。
纵然是杜撰,这份割裂感还是叫言亭晃了神。
这边还在出神,那边门房就来报说太子妃前来探视了。
言惊寒立即使眼色叫堂下二人退居内室,旋即令门房去将人带到正厅。
宫中女眷她早已摸透,二人对视一眼,司陌微微颔首示意她可随意发挥。
此番定是来者不善,若是吃了瘪就反击回去,万万不可窝火。
她垂眸,顺道与屏风后的言亭对视一眼。
后者一顿,有些怀疑自己方才见到的言惊寒。
那眼神中,分明藏着杀气。
看来这位太子妃与那些佞臣一般,危害民生断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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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本宫道这永王府有多气派,原是这等小家风气。”太子妃进了门就以帕捂鼻,“这穷酸气,快沖本宫身上了。”
言惊寒与司陌不动声色地起身行礼。
见他们不为所动,太子妃又换了种神情,笑意盈盈地接下了言惊寒的礼,故作亲昵地挽过她的小臂。
“弟妹无须多礼,本宫啊不过是前来看望看望,以表太子殿下浓厚的手足之情。”
“多谢太子妃娘娘。”言惊寒假意未曾注意她探到自己脉搏的手。
只是有些可笑,宫里一天来三趟太医,没点本事怎麽混得过去。
太子妃是有些医术,但又怎麽强的过术业专攻之人。
“娘娘不妨上坐?”司陌错开身子,谦卑道。
她倒也不客气,一边夸他有尊卑之心一边拉着言惊寒坐下。
可中间隔着一道案几,言惊寒只得站着任她动手动脚。
言亭见状颇有些不满,那太子妃如此无礼,没得叫人恶心。
倒是身后的滦霖夜,死攥着他的臂膀,生怕他沖动行事。
很奇怪,自从言亭摊牌后,滦霖夜便对他的动作格外紧张。
无奈,他只得先对世子大人安抚以示宽心。
“早前便听闻尘客出使雍国为质子,那雍国之人野蛮,太子还同本宫讲过,那儿的一位绵康郡主,以女儿身提枪上马,实在是失了大家风範。”
言惊寒的笑面有些维持不住,司陌更是察觉到周遭三股寒气自四周袭来。
太子妃浑然不觉,依旧滔滔不绝:“你说这女子,妩媚柔美便是极好,她非要与生性作对,去做那些男儿做的英雄事,徒惹一身髒污孽债,怕是下辈子也还不完。
“若我是她,早早弃了武学转学女红才好。”
“他人有他人志向,娘娘何出此言。”司陌躬身,藏起自己略带轻蔑的目光。
闻言,她反而不收敛,更得意洋洋地坐正了身子:“凭本宫乃未来的一国之母,更是天下女子表率。”
“这麽说,娘娘精通宫中大小事务打点了?”
“打点?”她轻哼一声,“本宫行过宫中许多地界,遇到的犯禁之事数不胜数,例银扣都扣不完,哪来的事务?”
司陌无言,心中却想着这无知悍妇,还真与满心猜忌的司阳绝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