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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唤起音」

从警视厅发往各局:中野通,关于中野通的一系列事件……(杂音)……环十贯坂上十字路口为中心的五公里区域,宣布进入警戒态势……区域全体準备……各警戒员、发向各警戒员。】

在刑事教养部获得最重要的能力是忍耐,忍耐这类平常心难以忍耐的感官苦难,并非领会校歌中所唱——血液高唱使命、眉峰高扬理想、狂涌之青春意气,守护着世纪之星。

道口,售卖万年笔的大招牌。其上星点停憩着无言的巨大寒鸦,黑色身体将薄蓝天空抠出一排寂寥的黑色空洞,一只肥胖于新时代的、体态旖旎的浅紫鸽子,被挤落招牌、慌慌张张滑翔向地面,眨眼间,这些景色丢失于机车的速度,丢失于雪亮的后视镜中。

雪光闪过眼睛。

近年春上,雪消水暖时,眼中是不是也常常滑过这样的雪光。

说起校歌,并非没有感觉,自己同样有喜欢的一句,可以于彼想象,作词人野中武雄是否也曾流连于中野之春上,那层层叠叠令人透不过气来的粉云,那殷殷绽于人眼前的桃花与樱——

「花色烂漫,在中野台;警察学校,吾之母校。」

说起花。多少年以前,搬入崭新的住宅小区,又迁居至中野警察学校附近后,那两棵树,千代田区平屋院中以根系抓紧故土的泡桐与樱,那春阳下暖融融……遥相呼应的薄粉与淡紫,自然随房屋转让而转手让人了……我家的樱花,当然是我家的意味。「不经意」,这回头去想才令人産生恐慌的时间段落之中,唯一理所当然的骄傲,四散于纷裂的时光。现在,原来早已轮到后藤夫妇为它们赋予新的意味。

不过幸好,是新的意味,而非……新的植物,新的花。

【携大量麻药、□□,持枪持刀,袭警、伤人案件正在发生。是否为暴力团体——还不明确,伤者约十数名,发向各警戒员……(杂音)……请求派遣PB……】

(报时:现在是。午后。3时。31分。55秒。)

向前爬行的道路白线,如果不是含有几处断裂,那麽在直行,双目余光消失而丢失了房屋等参照物的自己眼中,必然与永远的不动没什麽两样。车、道路、白线、身体,仿佛在这以“未来”为题的新时代中,没有了未来似的,静止不动。

一尊带有完美背景、光影明晰的骑行者模型,安插于此刻万事万物都正极速流动的东京。

东京,自奥运会之后,街道好似被全部翻个底朝天修了一遍。它勃勃的野心暴露无遗,它也曾蠢蠢欲动,渴望展现“勇武”与“改变”……看来,它暂时做到了。不过确实因此,从羽田机场落地后的境遇令人哭笑不得:难以凭借顺畅的交流、或是记忆,用一双被炸药袭击过而丢失几乎全部侧光的眼睛,怎麽找到回家的路。

三十九年(1964)冬,来接的,是彼时四十六岁的母亲。

寒风中迎面走来了母亲,她仍推那辆伴身的小摩托,车身优美的茜草红色与她那纤柔身形很相宜。母亲,与眼前踏过人行横道、光鲜亮丽的人无任何不同,可她又是那样不同……比如,手提红格子购物袋的鬈发女人、腰拱成直角,推着一车蜜柑的老人、戴四角型黑色墨镜、以手捂口而在道中抽烟的男人,伴随枪声……倒下了。

还记得,冬款灰色西式套装加身、亦显单薄,母亲因赶来接自己而着了急,披在最外面的,还是劳作家务时穿的白罩裙。

罩群带有饭菜油烟味的洁白,占满过她十几年的时光。

希美,因几颗炸弹,实在不晓得自己七岁前的事情了。是哪里出生的,是哪里长大的,这都是理论上推测出来的,或是后来回乡时,京都老家的大伯和堂哥告知她的,都是别人,而非她自己记忆中存在的。这好比,假使有人曾经说谎,她也需用谎言的石块奠定今生的基盘;假使有人曾悄悄抽离真相,也必须由她自己,来承担人生在虚僞的泡沫塑料板上倾侧、全部倒塌的风险。

希美,才二十六岁,还很年轻……还很年轻的时候,成了这样。

被母亲牵住手,母亲吃力地将她扶上车后座。

她侧坐着,抱紧怀中、那仿佛战俘回乡时被发给的小背包,布面上印:红十字、赤新月。草草收拾的背包,结绳口起毛了,毛乎乎的尖端融着从她颈侧缝隙漏过来的午后阳光,结绳口收束处,探出一管乐器美妙的银辉,凹坑袭击吹口,长笛吹口瘪了下去——她因而无声,将唯一能听见响动的右耳堵在母亲背上,世界完全静音后,再闭上这双暂时令自己感到厌烦、怨恨的眼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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