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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了姐姐。却不觉惊怪。

那一定是低劣的东西。

却也是比道德、法律更高的极致的东西:整颗心,只被汹涌焦躁的想念吞没时,道德定义下低贱的少女□□,将被这从天而降的想念的雨和海泡胀。一颗种子、开始从心髒最丰腴的那块肌肉中萌发。邪恶野蛮的枝蔓沖破血管、穿过脊髓,越过道德之钢筋铁线的粗根遒节,支撑起年幼时期的爱情。仰面而躺,从湿润腐烂的眼眶中探发新芽、冒出鹅黄色的青苞、在雨雾中缓缓旋转着,开起一朵小花:爱情的花朵迎向落水,朝天而绽。

望海,明年正月就要十四岁。

昭和四十六(1971)年,西历十二月二十六日,星期日。

法兰绒杏色上衣,掖进少女用三千円买来的喇叭口牛仔裤,冻得冰冷的两脚紧踩着用旧了的学生鞋凑在一处,水洗硬布包裹着的两瓣少女屁股、硌在白栅栏尖头。两臂抱紧上身。她心绪不安地等待,幻想着哪个坏小子突然出现,将宽阔的影子投在自己茶色长发的发顶,牵过自己的小手,将自己带去南岛那四季温热的湛蓝大海边——

并没有人,与她结下过任何约定,但。

“要是有一天,谁能带我去你在的那片大海,就好了……”眼尾呈下垂状,此处薄肤含绯色,眯起双目便更显无害温顺。远眺车站五角形屋顶包裹的白墙上方,有风拂云,远空却寂无杂音,云絮如表皮被撕破的羽绒枕中洩露出带有洗发香波味的白绒毛,在暖洋洋高阔的蓝空中,先是抑制不住地洩出昏茫一线……

因过于古旧,这片亲和的绒毛在岁月中打起绺儿,云丝垂脚向八方晕散光源,抹出一穹鏽迹斑斑的虹色云光,云光无力、却宽而温暖,苍白色太阳便被其稳稳背负、镶嵌其中。至于此处人间,天光油亮亮地投射下来,在一辆辆徐行的小汽车侧边流线上凝聚成团,随车行驶,又油亮亮地滑走,光刀兇狠剜来,刮过她温暖、润红的眼肉底部,疼痛似有若无。

此时经由目眩,望海突然发觉自己一直远离上空温暖的气层,身体浅浸在下方、楼房淡水色的阴影里。

她擡起肿痛的小手,垂睫向合拢两掌间吹出白汽,白汽随即流入干燥的冬风中,少女悄悄张口,笼于指间粉红湿润的舌尖,同时于上颚弹出粘稠、亲密的呼唤,“……阿姐。

桃子姐姐。”

……

夕焼け小焼けの赤とんぼ

晚霞中的红蜻蜓

负われて见たのは いつの日か

被阿姐负在背上看见了你那是哪一天

山の畑の桑の実を

一起采摘桑果放进小篮里

子かごに摘んだは まぼろしか

那些记忆难道是幻影

十五で姐やは嫁に行き

十五岁的姐姐嫁到远方

お里のたよりも绝えはてた

远离故乡音信渺茫

夕焼け小焼けの赤とんぼ

晚霞中的红蜻蜓

とまっているよ竿の先

在竹竿尖上停一停

《赤とんぼ(红蜻蜓)》

作词:三木露风

作曲:山田耕作

赤とんぼ(红·蜻蜓)

昭和三十四年(1959),丸之内线开通到新宿,以往自四谷站徒步至霞关的政要们自此坐上通勤电车,几乎同年,放弃方便,辞去所在法务省的工作。

昭和三十八年(1963),国际赤十字会赤新月社联盟获诺贝尔□□,翌年,自赤新月社联盟运营委员要位引退回国,热意盈天的东京奥运会刚刚落下帷幕。

昭和四十二年(1967),破格进入中野区警察大学校刑事教养部,后顺利毕业,任职于中野区警视厅。

昭和四十六年(1971)。冬。

西历十二月二十六日。星期日。

东京。

红色小轿车被追逐着。

两辆白色警用摩托,沿中野通、向中野区中心的锅横商店街前驶来。苍白色缺少光泽的两轮车一前一后啸叫出噪音,低低碾过拐弯处的电车道。颠簸、左右微微扭动着,突地,沖进行人眼睛里。

追在前面的警察官,头部无遮挡。

冷风自西面而来,沖向道口,在弧弯的上下两睫中被压缩成冰刃,几乎横向切割开眼球表面:头盔丢失于方才的搏斗中。现在,两只耳朵也要像道旁那银杏枝节上不完整的叶片,被冻烂、破碎而……将片片薄黄丢失在冷冽的空气中了。

冷风堵住鼻孔进气的通道,以脖颈为轴,微微变换角度亦难以呼吸,右耳所闻断断续续、是无线对讲机随信号波动爆发出的杂音、秒计时。纵向干裂的嘴唇,吃进狂风送来的头发,黑色发尖令人讨厌地不断戳入洇血的伤口中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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