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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了那个有人也心心念念要进入的笼。
“去年放风筝,是不是断了一个来着?”
原本洛衔霜不说还好的,这一说言寂殊就想起来了件很重要的事,她低声问:“那娘娘您扎的风筝呢?”
洛衔霜一哽,勉强道:“不是想着今年春再给你吗?”
“是吗?”言寂殊的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怀疑
“是啊,肯定啊。我什麽时候骗过你吗?”
——好吧,除了骗你我不知道你的身份的时候。
言寂殊面对洛衔霜,总是在不断妥协的路上:“好吧,可是今年,怕是找不到机会溜出宫了吧?”
毕竟有贵妃这一茬横在面前了。
洛衔霜说:“没事,看看也是可以的,总归有出去的一天的。”
而且是真正地离开。
去年的此时,洛衔霜与言寂殊离宫,看许多孩子在放风筝,就也一人买了一个跑到处偏静些的地方。
“比一下吗?谁的风筝飞得高一些。”
洛衔霜并不拒绝言寂殊的提议,她说:“那就试试?”
所以她们在河岸边,朝着与皇宫相反的方向一路奔跑,并不停歇,像是真的要离开,一去不返。
没跑多久,言寂殊和洛衔霜的风筝缠在了一起,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眼神交流一会儿,总算是勉强达成了共识:“要不我们俩都一起断开好了。“
两人说着就擡起头看看自己的风筝。
洛衔霜道:“我数到一就放手啊。”
“好。”
“三,二——一”
洛衔霜还没等数到一就先断了言寂殊的线。
“……”言寂殊看着洛衔霜。
洛衔霜笑着收线,一边还不忘要哄着言寂殊:“好啦,我的错——但是,你真好乖啊。”
察觉到言寂殊的眼神刀,洛衔霜话到嘴边了又一个急转道:“我回去给你扎一个风筝,仅此一个的那种,如何?”
“哼……”
洛衔霜:“好的,知道你答应了。”
“……”好吧,我就是答应了。
后面某些天,洛衔霜总神神秘秘的,言寂殊也没多管,毕竟她们那时还不是那麽熟络。
现在想来,也就是那个时候,洛衔霜扎好了她承诺过的风筝,就是直到现在也没能放飞过。
洛衔霜和言寂殊都没继续这个话题,只是一前一后走向长宁那边,洛衔霜对言寂殊随口道:“这样的话得偏。”
言寂殊还没问为什麽,就听先生已经说:“注意一下风。”
言寂殊看看洛衔霜。洛衔霜带着笑,有些得意。
洛衔霜拿了把弓,本来是想直接抛给言祭殊的,但马上都要脱手了又怕言寂殊接不到反而伤到她了,又赶紧攥紧了弓,险险地收了回来,转身取了箭才将弓递给言寂殊。
“试一试吗?我带着你?”
言寂殊接过弓,点了点头:“好啊。”
洛衔霜站到言寂殊身旁,伸手拉起言寂殊的手,举起了弓。
洛衔霜刻意留了自己的手指来搭弦,想着言寂殊第一次尝试,还是对她友善一点吧。
长宁示意先生想看看,先生也不管这位小皇子,答应了让他看一看,顺便也算是学习一下——到底北疆洛家的人,武艺不会差。
洛衔霜没多做调整,轻声在言寂殊耳畔道:“我说放就放手,小心点啊。”
言寂殊点点头,不多时就听洛衔霜道:“松手。”
言寂殊依言放开,箭矢飞窜而出,直射向靶心。
“哇——”言寂殊轻声道,她略微回头,看了看洛衔霜,后者倒是淡定,只在言寂殊看她时勾了勾嘴角。
“想不想学?”洛衔霜问。
言寂殊思毫不犹豫:“想啊,为什麽不,那麽厉害的。”
“等你再练练剑,到时候教你?”
“好。”
为了不打扰到长宁,洛衔霜和言寂殊始终离得远些,说话声音又很小,所以长宁从始至终都没听见她们在说什麽,只能看着她们似乎是有说有笑的。
北归的雁,如果非要束缚在了方寸之地里,那还是原来的雁吗?
也许是飞不了那麽远了吧?
长宁收回视线,再发了一箭——也是靶心。
洛衔霜从那天清算了言寂殊那一笔账之后,就一直在坤宁宫呆着。
言寂殊没两天就知道了那天的事,没先顾着担心,而是撑着桌子笑了好久好久。
洛衔霜看着她,第一次明白原来笑真的会传染给别人的,她含笑等言寂殊笑够了才问:“那麽开心的啊?”
言寂殊说:“那肯定啊,多有意思,就是可惜了没亲自看见。”
“下次,下次让你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