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里桃花村下起了今年冬日的第一场雪。
两只小狗崽半夜被冻醒,小声呜呜叫。潇恒和陶近溪都醒了。
潇恒找了破布和不穿的旧衣裳给两只小狗崽盖上,见他们没叫唤了这才回屋。
陶近溪一摸,团团尿床了,身上潮潮的。赶紧把他的小褥子拿出来,潇恒递过去一身干净里衣,陶近溪给孩子换上,把人塞到被子中间,和潇恒一起抱着团团又再次睡去。
早上醒来,团团就开始咳嗽,陶近溪拧着眉给团团喂了一些热水,等到天大亮,团团好了些。
见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露出可爱的笑脸。
老母鸭嘎嘎叫,后面跟一溜小鸡,打扫完鸡笼给里面填了些茅草,陶近溪就把他们赶回去了,天太冷害怕把鸡鸭冻坏了。
潇恒扫完雪,正和陶近溪在给团团堆雪人。
黄圆圆和黑圆圆在雪地里踩来踩去留下一串串脚印,团团撵着小狗崽们奔跑,跑着跑着一头栽到雪地里,两只脚丫朝着天空直扑腾。
陶近溪有些好笑,和潇恒连忙拔萝蔔一样把团团拔出来。
团团乐得咯咯笑,脸颊都冻红了。陶近溪见孩子衣裳湿了忙去换了,又烧了一盆火,让人不準离开堂屋。
今日雪太大了,孩子们来读书被劝回去了,先歇息几天等天晴了再来。
晚上的时候,团团就发热了,又是咳嗽又是气喘,小脸皱起来很是痛苦的样子,这是哮症犯了。
陶近溪心疼不已,潇恒抵着陶近溪的额头,“陶儿,别怕,我去叫师父。你在家照顾团团等我回来!”他交代了两句立马推着板车走了。
板车推到一半,李昀也驾着马车去镇上,“潇兄,你去做什麽?”
潇恒说完团团哮症犯了,李昀让他让马车来,这样走得快,潇恒道谢上了马车,说完地址,李昀就快马加鞭奔着姜医馆而去。
哮症犯了
牛车刚到姜医馆,潇恒和李昀满身都是雪,潇恒顾不得抖落雪花,对李昀抱拳道谢就连忙跑进院子里。
“师父!师父!”
他边走边喊,姜老头正在堂屋拾掇草药,“怎麽回事,一身雪!”
“团团哮症犯了,发热了!师父快跟我去看看。”潇恒声音焦急。
姜老头见他神情慌张,立即捡了几味草药带上,姜安一脸担忧递过去看诊的药匣子,潇恒抢过东西抱在怀中,“师父我去叫一辆马车。”
“姜安,守好家里。”姜老头用力捏捏姜安的肩膀,跟着潇恒就走。
大雪天,平日里去桃花村的马车五十文,现在狮子大开口一个人就要价两百文,潇恒皱着眉头给了四百文,冷冷开口,“劳烦快一点!”
车夫架起马车就跑,茫茫大雪中印出两道蜿蜒的车印子。
“陶儿,师父来了。”
潇恒下马车差一点没把师父抱下来,姜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一点儿不经事儿!”这句话在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团团时哑声了。
陶近溪眼眶还是红的,“早上栽到雪地里了,换了衣裳喝了热水,下午就开始发热,不吃不喝又是咳嗽又是气喘的。”
“别急,师父不是在这会嘛?银针给我取来。”
“油灯挨近一些,恒儿去烧些热水备着。”
姜老头给团团把完脉,孩子就醒了,其实也没有睡多久,哮症就是气喘不顺根本睡不好。
团团有气无力的掀开眼皮,小脸上汗涔涔的,胸口起伏很大,张着小嘴巴不住地喘气,说一句话都要喘好几回。
“爷.......爷......来了......”
“团团乖,爷爷给你看完就好了。”姜熠看着喘不过气的小娃娃,心疼万分。
“陶儿把团团抱起来,头再枕高一些。”
陶近溪小心翼翼抱起团团,发热的团团浑身滚烫,比平时还软绵,小小的一团依偎在爹爹怀里。他想安慰爹爹,还伸出小手手给爹爹擦眼泪。
潇恒烧了热水,拧干了帕子递给师父。
“给他扎完针要出一身汗,等会儿再擦,这几味药你现在就去煎了。”
潇恒接过药又去了竈房。
陶近溪见团团满身扎针,心里一阵阵抽疼,恨不得替孩子承受了。
针扎完,团团发了汗,浸湿了一身衣裳。
潇恒烧了两盆火端到屋里,哄着团团喝了药,给孩子擦完身子换了里衣,立马把汤婆子塞到被窝里暖着,团团倒在陶近溪怀里沉沉睡去。
天色已完全黑了,潇恒煮了米汤热了馒头让师父和师弟都用了一点。
团团喝了一口米汤结果吐了药又发了汗,姜老头神情紧绷,又给孩子扎了一次针。
陶近溪家里也没有多余床,潇恒正準备打个地铺呢,村长敲门了。“潇小子,你让姜郎中夜里去我那边歇息,明儿早再过来看孩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