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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年纪大了,打地铺肯定睡不好。
“多谢村长了。”
陶近溪也连忙道谢,“你抱着孩子别起身,外面又开始下雪了,都别送了。”
村长带着姜老头去了自己家。
“我那西厢房是昀儿的床,老婆子刚换的被擒,您就当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村长热心肠,我感激还来不及。”
姜老头和村长乐呵呵拉话,村长又问团团的病情,姜老头说今晚只要能退热就行,哮症还得再吃几副药,没别的办法,孩子太小了,这病是个慢性的,得慢慢熬过去。
“陶小子好不容易成了家,一家三口和和美美,老天保佑孩子尽快好起来。”
村长碎碎念着,姜老头跟着祈祷。
夜里陶近溪抱着团团靠在床上,潇恒轻轻给孩子顺气,团团这才眯了一会儿。半夜团团倒是不发热了,但是喉咙里一直呼哧呼哧喘气,听得两个爹爹眼睛湿了。
“陶儿别担心,有师父在会好的。”陶近溪一夜未合眼,天亮了,潇恒伸手轻轻给师弟擦脸,贴过去碰了一下他嘴唇。
陶近溪在师兄掌心蹭了下脸,“现在有你和师父,我也没那麽害怕了。”
潇恒听得心疼,不知道以往团团犯了哮症师弟都是怎麽度过的。
“爹爹,阿爹。”
团团睁开眼,发出柔弱的叫声,皱着苍白的小脸,每一次呼吸嗓子都像是被什麽堵住似的难受。
潇恒不断给团团顺着气,“团团乖,爹爹和阿爹陪着你,爷爷开的药好好吃完就好了。”
小家伙满脸憔悴,面色苍白,但还是乖乖点点脑袋。
“师兄还是我去做饭吧。”
团团只要平躺着,胸口就难受到的剧烈起伏,大人抱着怀里半坐半躺的姿势才能舒服些。
潇恒抱着团团顺气,“阿爹今日给你讲过神仙故事好不好。”
“好。”团团喘着粗气应声。
“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位仙君。。。”他一边讲一边拍,团团约莫睡了两刻钟,又被胸腔里的急促喘气弄醒,他扁扁嘴呜呜直哭,“阿爹......好难受,呜呜......”
潇恒听着团团委屈的哭声,心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他把孩子轻轻翻过身靠在肩颈处,一下一下拍着背哄人。
陶近溪做好饭天才大亮,师父推开院门说自己在村长家吃过了。他给团团把脉一看,又加了两味药,“快去煎了,扎完针再喝。”
如此针灸之后喝了药,团团靠在潇恒怀里发了汗睡着了。
陶近溪和潇恒见孩子喘气声没那麽粗重了这才稍微松口气。
这一晚没再发热,隔日早起姜老头一看团团病情比前一日好一些,孩子也能吃些米汤了。黄圆圆和黑圆圆围着床边汪汪叫,团团虚弱地扯出一个笑容。
“好好养着吧,药一日两回,我三日后再带着姜安过来。”
下雪天姜安一个人在家,他们就没再留师父。
几人正围在床边看团团今日能自己平躺睡觉了。
蔡寡妇张婶和哑叔几人每日都来问团团好点没,雪还在下,他们帮不上忙,小孩们也读不了书,就各自就家里拿些柴火干菜送过来。
陈叔提了一筐鸡蛋,“孩子受累都瘦了一圈,给娃娃补补。”
陶近溪看着竈房的柴火都堆满了,深深感谢了几人。
潇恒和陶近溪商量,送师父回家不如顺便买头牛,团团不能着凉就再买一个火炉放堂屋里,孩子们冬日读书也不受罪。
陶近溪一想也是的,天越来越冷了不能再冻着孩子,便把银子给师兄。
潇恒推着板车送师父,陈小山和张彦非要跟着一起,“潇哥哥,我们人小但是力气大,身子骨结实着呢,帮忙推着这样快一些。”
潇恒听了两人的话心里暖暖的,便带着俩小孩一起送师父回百花镇。潇恒让他们俩坐车里,两人偏不,一起在后面推车,雪地不好走,多亏了两个小孩帮忙,倒让潇恒轻松不少。
到镇上雪小了很多,潇恒送完师父拿了几副草药,又去买牛,今日运气好,卖农畜的老板牵出一头温顺的牛犊子,“这头牛最是温顺了本是打算留着自己用的,现在要搬到府城了,就急卖出掉,给个八两银子吧。”
潇恒爽快陶了钱,又去铁匠铺买挑炉子,“这种炉子烧柴火炭火都行,上面的口揭开能烧水做饭,下面这个小抽屉烤个番薯栗子很方便。”
潇恒跟店家讲了价,最后又买了一个烧水壶和一口小锅都能放在炉子上用,拢共花了十两银子。
陈小山和张彦目瞪口呆,这一来十八两银子没了。
潇恒想着团团日日吃药,又给娃娃买了蜜饯和糕点,他抓了一把分给张彦和小山,两个小孩知道这是给弟弟甜嘴的都直摇头不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