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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便低头吃面,团团乖乖坐在一旁,眼巴巴等着爹爹喂自己。
他张开小嘴吃上鸡蛋羹的那一刻享受地眯起眼睛,还满足地直哼哼。陶近溪就这样自己吃一口给团团喂一口,很快吃完一碗面。
等他端起第二碗面,一擡头潇恒还有大半碗,见他吃相斯文,陶近溪又不好意思轻咳两声,两碗饭下肚他才觉着胃里踏实。
潇恒瞧着对面父子吃饱喝足一脸餍足,陶近溪低头,额前的碎发落在眉前两侧多了些少年英气。
他摸摸团团的鼓起来的小肚子不知道说了句什麽话逗得怀里的小人儿咯咯直笑。
说不清是羡慕还是被感染,在这片刻的宁静祥和中,潇恒也被烛光映的一脸温柔。
陶近溪意识到对面视线,有些羞赧地朝潇恒笑笑。
他知道潇恒被赶出府只带了他娘留下的遗物,也没有什麽盘缠,就解开包袱,取出一个银元宝结账,饭钱一共三十八文。
不想身后有两个贼眉鼠眼的人正满眼放光盯着那包袱。
二人出了面馆要去找客栈,陶近溪想了下,还是要了两间房,其实他是愿意为了省钱跟潇恒住的,但一想到潇恒并不是自愿娶男妻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们各自回房间歇息。陶近溪把包袱放在床头,抱着团团迷迷糊糊睡去。
客栈风波
翌日清晨,陶近溪正给团团穿衣,小娃娃刚睡醒一脸迷糊,他靠在陶近溪肩膀处闭着眼睛打哈欠,小声道:“坏红红爹爹。”
陶近溪嘴角一抽,团团昨晚就不睡觉要去隔壁看坏红红,他已经把潇恒当成另一个爹爹了。
陶近溪收拾好包袱,抱着团团去隔壁叩门,没人应。
潇恒掀开肿胀的眼皮,头疼欲裂昏昏沉沉,擡手一试脸烫的不行,他挣扎半天浑身疼得起不来,直听一阵脚步声远去。
自暴自弃想:“走罢走罢,反正都是一个人。”又苦笑:“难道人家不该走吗?”
陶近溪带着团团在客栈吃早饭,两碗馄饨一碗鸡蛋羹,三十四文!很是心疼,仔细品尝这馄饨和自己做的没太大区别,个头儿还小更心疼了。
两人吃完带着给潇恒的那份馄饨上楼。
这次潇恒倒是颤颤巍巍起来开门了,他以为店小二催他交房费,一打开门看到陶近溪和他儿子,眼眸微微睁大,很是诧异。
陶近溪一看这人脸颊比昨日更红肿了,嘴角的血迹结痂,满脸病容桃花眼都不亮了,陶近溪又开始自责,这怎麽行!
“潇公子,我瞧你发烧了!先吃点儿东西我再去抓药。”潇恒奇怪地看他一眼没说话。陶近溪放下团团,小心扶着潇恒去床上躺着。
他从食盒端出一份馄饨,仔细试了下温度要晾一会儿。再问小二要来热水拧干布巾轻轻给潇恒擦完脸,他见潇恒胳膊有伤,神色恹恹,便小心翼翼问:“要不,我......我喂你吃?”
团团也扬起小脑袋,软软喊了一声:“坏红红次。”
潇恒看到二人去而複返心中感慨万千,此刻面上波澜不惊。他吃饭的力气还是有的,不知为何在看到陶近溪那双异常认真的眼睛时,又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团团已经坐在了床边,他的视线随着馄饨转动,小脑袋一会儿看陶近溪手中的木勺一会儿又看潇恒的嘴,还忍不住抿抿小嘴巴,像是自己吃到了似的。
潇恒看着团团这模样颇为可爱,他忍俊不禁,把碗轻轻推到陶近溪怀里,微笑道:“多谢照顾,我吃好了,你给孩子再喂一点儿。”
陶近溪宠溺地摸摸团团的脑袋,“他早上吃过鸡蛋羹了,就是馋。”
团团听到有自己的,大眼睛一下亮起来,迫不及待张开小嘴接住陶近溪喂的馄饨,他吃得摇头晃脑,两只小短腿也跟着晃晃悠悠的,别提多开心了。
陶近溪喂了几口见他的小肚子挺起来,怕积食不敢喂了。就把剩下的半碗呼噜噜倒进自己嘴里。
潇恒心想:“......这人也不嫌弃我吃过的......再说这馄饨也不见得多好吃。”
陶近溪摸摸鼻子,他习惯了吃饭速度快,一时难改。
“你照看一下团团,我去找郎中抓点药。”陶近溪昨夜看自己身上都有几处乌青,更别说潇恒了,他挨那麽多打。
潇恒心中一紧,不自然道:“多谢,银子我......”
“银子你不用还!我们、我们毕竟都成亲了是一家人,我身上有的。”陶近溪知道他身无分文,立即接道。
“一家人。”潇恒在心里琢磨这三个字没说话。
等陶近溪抓了药回到客栈,团团便趴在潇恒怀里睡着了,他的小手握拳放在潇恒胸口处,嘴里口水溢出一条长线滴在他身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