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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潇府反而没外面热闹,没有列席没有宾朋,连陈夫人都没露面,只有下人带着陶近溪二人去了潇恒所在的后院。
院门敞开,只见潇恒银冠束发一身红袍立在树下,一张脸剑眉星目棱角分明,又因病中消瘦多了几分冷峻。
他似笑非笑看了陶近溪一眼,只见这人身材修长比自己低不了多少,长得眉清目秀,一身红袍衬得人愈发唇红齿白,可一点儿不像庄稼汉......
心道:“大夫人好手段,男妻都能找来如此好颜色!”
陶近溪把团团放到地上牵着,又慌乱地整了婚袍,擡眼望去,正迎上一双含情桃花眼,他望着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知怎麽的就想到了桃花村山中的狐貍。
“辛苦你只身前来,路上可好?”潇恒换上一副面容,温和道。
此时正值中秋佳节,院子里的桂花馥郁芬芳,树下案几摆了一碟月饼几盘点心,倒是应景。两人红袍相对,陶近溪牵着玉雪可爱的孩童,三人立在一颗秋桂下,不像结亲,倒像团圆。
“好呀!”团团仰着小脑袋,张开圆眼看了又看面前的潇恒,似是没见过这麽好看的人。他笑着露出小米牙奶声奶气答话,见潇恒没反应,又伸出小胳膊抱住潇恒大腿说:“抱呀!”
潇恒眉头一皱,诧异道:“这是......”陈青莲哪里会将陶近溪带娃嫁人这等小事告诉他。
“这是我儿子团团。”陶近溪紧张到鼻尖冒汗,都没注意到刚潇恒在说些什麽。他第一次来到这麽繁华的潇府,又第一次见到如此高大俊朗的人,一时间有些无措,只是安抚团团轻声哄着不要闹。
“......你都成亲了?”潇恒诧异问!
“没有!今、天第一次成亲。”陶近溪摇头,实话实说。
“没有成亲,就有儿子了?”潇恒戏谑道,这人品性不堪果然和陈青莲是一伙的!
陶近溪的脸一下烧红,知道这不是什麽好话。正準备解释团团身世,就被赶来的司仪打断:“吉时已到,两位公子拜堂吧!”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两人拜高堂是对着潇恒生母的灵位。
“夫夫对拜!”潇恒转身面对陶近溪匆匆对拜,一个先擡头一个后擡头两人就撞到一起。随着一声锣鼓敲响!礼成!
潇恒不悦地瞪了陶近溪一眼,没好气道:“戏台子都散了,怎地还演上了?”他被丫鬟扶到一旁坐下,撇了一眼陶近溪心道:“还不走吗?”
陶近溪哪里听得懂这拐弯抹角的话,他正在桌边给怀里的小娃娃喂水喝,团团见到这个大哥哥如此兇爹爹有点害怕,但为了保护爹爹就颤抖着小手指着潇恒含糊不清道:“坏红红!”
陶近溪忍住笑意,知道他这是骂对面穿红色衣裳的是坏人,心中一暖,还好自己有个贴心儿子。
潇恒见这二人喝水喝得忘乎所以,全然不在乎他才这是院中主人,更加怒不可遏,冷笑一声:“听说你日日带着我的手帕不离身?”陶近溪脸一红,嘴唇蠕动着想辩解些什麽。
潇恒又打断道:“听说你情深义重为了给我沖喜急不可待要快点成亲?还听说你攒钱只为来潇府看我?如今看到了还不快走?”
陶近溪呆呆站起来,梗着脖子道:“我不知为何你对我敌意这麽大,是你们请我来沖喜的!”陶近溪平複下来没那麽紧张了,觉得自己又没做错什麽,你情我愿的事情何必高高在上。
团团看爹爹反击了,躲在陶近溪背后,怒哼一声,可惜这小奶猫似的声音没有被潇恒听到,他小脚还跟着在地上狠狠一跺,就是差点儿没把自己晃倒!
“我请你来沖喜?你看我像是要沖喜的样子吗!你跟陈青莲还有什麽招数全部说了快滚!”潇恒忍无可忍直接摊牌道。
陶近溪十分奇怪道:“你不要沖喜吗?可是你面色苍白,气息混乱,现在都还站不稳......”
“你.....哼!”潇恒被陈青莲下药多时,身子大不如从前,如今又被她派来的人当面羞辱成病秧子,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只见他桃花眼一挑,温声道:“陶......陶儿这是担心为夫了?我在床上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最后几字又是咬牙说出来。
陶近溪见他换脸比团团还快很是震惊,杏眼圆睁道:“在床上证明什麽?”
陈青莲最是会装纯真博潇父同情,陶近溪这幅无辜模样真是青出于蓝!
潇恒靠近陶近溪,故意在他耳边用气音戏弄道:“气息稳不稳,身子好不好,可不是要等会儿洞房的时候你我行鱼水之欢才能瞧得出嘛?”
陶近溪再是懵懵懂懂,也被这浪蕩之话唬得双颊通红心怦怦直跳,他大惊失色道:“你们当时请我来沖喜可没有说这些!” ', ' ')